灵蛇跌坐在地，慌忙去抠自己的喉咙，眼眶因为剧烈呕吐涌着泪。

“你给我吃了什么？”

易卿颜淡漠的眸子睇了她一眼。

“别费劲了。这毒药入口即化，早已入了血液。不出一炷香就会让人肠穿肚烂化成血水，除了我无人能解。”

灵蛇的脸上全是后悔，她太轻敌了。

易卿颜笑了笑，“要是你肯乖乖听话，或许我会让你活到你想活的岁数。”

昨日仗着还有同伴，灵蛇扛住了所有逼供，等的就是今日做局。

不过是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手又受伤，以为可以轻松拿捏，哪知两个同伴被人一招抹了脖子。

可见面前这个少女绝对是个高手。

灵蛇没什么武力，靠的是剥脸的手艺和精湛的演技。

知道自己逃不过，她端坐起来了，“你不杀我，是想要我做什么？”

易卿颜挑眉，看来这是个惜命的。

“先将这两人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我要看他们的真容。”

能上得了这条画舫的，都是皇甫容玦的暗卫和信得过的侍从。

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下子出了三个细作，易卿颜不得不猜测，很可能他们都跟灵蛇一样，换成了别人的脸。

灵蛇狞笑起来，“你可比他们这些侍卫聪明多了。他们还当是出了内鬼。”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重物跌跌撞撞的声音。

不一会儿，随着一声巨响，小屋的门被人轻松撕开。

不用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阿奴，不是叫你在上面等吗？”

“主人危险。”

易卿颜瞥了一眼犹如龙卷风过境的货舱，笑得无奈。

几个侍从打扮的暗卫从氓奴身后挤出头，瞥见两具倒地的尸体，面色俱是一震。

其中一个正是掌管膳食的老王。

难怪用完晚膳，他们就有几分睡意，定是被下了药。幸好用的分量不足，他们又有功夫，这才不至于昏睡过去。

“让姑娘受惊，请姑娘责罚。”

刚出手杀了人，易卿颜浑身自带压迫气场。一双眸子扫过去，众人脖子一凉，闭上嘴。

她对灵蛇道：“当着他们的面动手吧。”

“我这人没什么耐心，给了承诺，现在就要你的答复。错过这个时间，他们要杀了你喂鱼，我只能爱莫能助了。”

灵蛇眯了眯眼，似下不了决心。

易卿颜取出一块白色绣帕擦了擦匕首上的血。

“看来你是个蠢人，那就等着一炷香后，化成血水吧。”

易卿颜是半分耐心也没有了。

眼看她转身要走，灵蛇一咬牙喊住她。

“等等。”

“怎么？”

易卿颜用眼角的余光睨她。

灵蛇踉跄着起身，从怀里取出一瓶脂膏涂抹在手上。只在那两具尸体的脸上一摸，转瞬取下两张完整的人皮。

在场的侍卫面面相觑，“船上还有哪些是你的同伙，老实交代。”

灵蛇苦笑，要是船上还有同伴，她可没那个胆策反。

“没了。这个是可以让人皮面具显形的药膏。有了它，你们尽管拿去试上一试。”

易卿颜也不怕她撒谎，吩咐道：“把尸体处理干净，这个女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