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君没有打扰他，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但背在身后的手剧烈震颤着。

取完内脏，萌开始摆弄尸身。

这是一个技术活，要把尸身弄成跪伏的姿势，然后在头顶开一个拳头大的口子。

都弄完之后，故事也讲完了。

萌转身看向身后的姒族人，最后目光落到姒君的身上：“你们怎么样我不在乎，毕竟我现在和白梦虽然是同一个人，但也不是。”

“只要别打扰我们就好。”

“懂吗？”

不知何时，姒非领着他这一支的人，已经全部跪伏在地，向萌爬了过来。

他以头怆地，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

“您...您是萌祖吗？”

萌低头看向他，嗤笑道：“学人家用人牲祭祀，你懂人牲怎么用吗？”

“好好看，好好学，我就教一遍。”

“狩猎仪式大祭！”

狩猎仪式大祭！？

“是！”姒非激动的大吼道。

萌转过身，拿起地上的内脏，开始往跪伏的尸身上摆放。

“摆放这个没太多规矩，只需要注意两点就好。”

“肠子在最下面盘成供台，心脏在最上面。”

“这个仪式，我也只见大祭司做过几次。”

“当时的人们，自然也包括我，都认为心脏里有人的思维和灵魂，是最好的祭品。”

弄好一个，萌又开始摆另一个，同时为在场的姒族人讲解狩猎仪式的规矩。

“人牲也是有要求的。”

“像你们找来的那种，也只适合用来跟奴隶殉葬。”

萌摆放好最后一个，转过身，神情淡漠的看着全都跪伏下去的姒族人。

“首先是人牲的地位要足够高！”

“然后人牲必须是敌人！”

“这点很重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人牲的。”

萌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跪伏在地的姒非身前，低头道：“每次大秋攻伐下一个国家，便会选一些那个国家的贵族当做人牲，祭奠先祖！”

“你可知这是为何？”

姒非身体一颤，声音颤抖的回道：“不...不知。”

萌轻蔑的笑道：“被用作人牲的，都是影响力大，拥有实权的贵族。”

“还用我继续说吗？”

姒非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没点透的时候，就算隔着一层薄纱，也不明就里。

直到捅破那层砂纸，便可月明朗星。

“这才是大祭司设立人牲最大的作用！”

“消灭地方的首脑，扶植容易控制的人上台，就是这么简单。”

“平日里祭祀的话，三牲也就够了，完全用不上人牲。”

萌转过头，正对着前方秋祖陵墓，最后补充道：“什么都不懂就保留这种恶俗，你们那不是祭奠，而是当着先祖的面杀生！”

“就算用人牲，也要像我这样，用敌人的血和肉！”

“欺负平民算什么本事！”

“妄为姒族子孙！”

姒君缓缓抬起头，看向萌的背影，眼中含着激动的泪水。

之前他还怀疑，但现在他确定了，白梦的体内大概真的有大秋萌王的灵魂！

受到人祖庇佑之人的灵魂！

跨越3600多年的时光，出现在现世的大秋萌王！

半人半神，灵魂永生的萌王！

随后萌也不再理他们。

同他们说这么多，一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其中许多人都是俊的后代。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走了错路，居然会把人牲搞成常态化。

甚至还以为人牲和人祖庇佑有联系。

简直错的离谱！

走到祭品后面，萌高高仰起头，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开始唱诵一首来自大秋的祭曲。

曲调苍莽古拙，意境悲壮宏大。

一个简单的发音，通过阴阳顿挫，声调的变化，就有千百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