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能感觉到有不少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们交头对视相互询问发生了何事，但又碍于场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张恒觉得委屈，半路回来就算了，还不明就里就是让他跪下，为首的三正坐着的是他三个爷爷。

要不是面容严肃，眉头间隐隐有动怒的迹象他都以为是他光宗耀祖被载入族谱呢。

其他人住得不远，除了嫁出去的姑娘家，住房都围着祖宅落户。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大爷爷，要是像往常见他跪这么久早就心疼坏了，这次就这么冷眼看着。

最后一个人到齐，他爷爷开始说话，“张恒，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张恒面露惶恐，但是又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还请爷爷明示，孙儿一定改正。”

“张恒，你老师让你回家这段时间，你可有自觉温书过一次？没有！回家六天，你参加了大大小小的聚会十二场，每天一睁眼，想的是今天去赴谁的约，你如今有名气了，受人追捧了。

十八岁的少年天才，中医传承人，一手针灸惊艳众人，张恒你可有照过镜子，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张良缓缓开口，孙子跪得笔直，眉眼中不服气显露无遗。

张恒张了张嘴，想反驳，是他老师亲口说了这几天不用看书，跟着他的。但对上爷爷失望的眼神又说不出来。

他都不知道，这失望从哪里来，明明他做得很好，比家族同龄人取得的成绩都好。

他把目光落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堂哥身上，他们出生相差一个多月，他今年参加高考以不错的分数考入心怡的学校，还拜了一个厉害的老师，在网上小有名气。

小堂哥以最末尾的分数，擦着分数线被录取，怎么看他都是这一辈最出色的人……

祠堂两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了两面镜子，此时他看到了自己丑陋的表情。

看向长辈的时候不显，但是当他把目光放同辈的兄弟姐妹身上的时候，就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不，这不是他！张恒跌坐在地，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几天他就是用这样的面孔在外面招摇过市的？

三位老人看到备受打击的孙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看着平时乖巧聪明，温和谦逊，待人有礼，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成这样，让他们怎么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