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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辛莲抱起沉睡的女孩,出了隐月居,一路飞到城外。
女孩早已苏醒,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辛莲。
辛莲将人放下:“行了,快走吧,别再被那些人抓到了。”
女孩注视着辛莲,似乎下了决心一般。
“下次见面,我要你为我取名!”
声音十分响亮,仿佛含着雄心壮志。眼珠明亮如星,辛莲好笑,却没有答应,只是轻轻推了推女孩。
还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再见呢,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女孩三步一回头地慢慢离去。
其实一开始她也不相信这个遮遮掩掩的人,那几天还留在客栈,是因为自己修为没有恢复,而且,这个人还给自己贴了有毒的纸条。
但是自己还是可以出门的,活动范围比以前大了许多,见到的人也更多了,听到的话也好多。
不过,都不怎么明白……
过了三天,她还没有回来。
外面的食物都很好吃,衣服很漂亮,可是晚上却有一点点冷。
直到她回来,这个人说,救自己是要回报的。
她就知道,这人是不怀好意!
可是又要赶自己走,女孩不明白了。
“山高水远,任尔自去。”
什么意思?
她不懂。
但是,她是要离开了吗?
离开,去哪里呢?
女孩更迷茫了,以前,只想着从地狱里逃出来,现在逃出来了,要去哪里,她却不知道。
所以,她还是跟着辛莲。
她看到了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两个小东西,从来没见过的,很奇怪。
也特别吵,能说好多话。
这个人一点也不生气。
兔子彩灯很好看。
上面写了黑漆漆的几团,不知道是啥……
她不想走了。
但还是被丢下了。
不过没关系,她记得那个人的气息。
找了好久,终于要找到了。
醒来就看到她的脸了,真好看。
但是她很生气。
女孩不想忘记这个人,只好选择离开。
她不是嫌弃自己弱吗?
可是自己很厉害的,以前那些人都说她是武器呢。
现在只是暂时修为低罢了。
反正已经记住她长什么样了,等自己修为回来了,再回来找她!
——
铸剑第七日,开刃。
郎禾一手握长剑,一手握剑鞘,灵力涌入剑中,照亮了整把剑。
郎禾手腕微动,挽了个剑花,然后一剑劈之!
白光如虹,狠狠劈向前方,落到了隐月居的结界上。
结界一闪而过,毫发无损。
长剑却如同抹去了灰尘一般,闪着淡淡的光芒。
辛莲与洛南枝站在远处看着,以防被波及到。
赵明淮也懒散地靠在一边。
郎禾又出了几次剑,剑气一阵比一阵猛烈。
“太好了!这股气息!定是把绝世好剑!”洛南枝兴奋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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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莲却沉默不语。
最后一次,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股剑气的强横。
白光滚滚而去,直冲天际,撞上天空的云朵,犹如爆裂的烟花,云层被打得四散而来。
竟然直接破开了结界!
此时,长剑越来越亮,脱离了郎禾的掌控,缓缓飘向空中,剑鞘也随之而去。
如同褪下外壳般,一寸寸白银从它身上落下,光芒四射,刺得人不敢张望。
片刻后,众人终于看清了这把剑的样子。
这是一把十分漂亮的剑。
以梦影海精作为剑芯,剑身融合了梧桐木与无岁寒铁。
银色的剑身三尺长,剑芯一点幽蓝,剑锷极薄,剑身各处还刻了道道法印,剑格偏向剑身,镶嵌了凤凰泪,一面雕刻“无妄”两字,另一面镌刻了一朵莲花。剑柄细长,约六寸,同样刻下了法印与纹路。剑鞘银白,同样美丽。
此剑银光闪闪,灵气浓郁,周身隐隐散发出剑气。
众人还沉浸在宝剑的美丽之中,天边已聚集了团团雷云。
武器现世,必有雷劫。
浓云在空中翻滚,安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隐月居。
隐月居外,雁来月三人也恰好到了。
“这把,会是什么样的剑呢?”
楼煜看着雷云,低声呢喃。
“轰隆——”
闪电划过天际,雷蛇叫嚣而下,重重劈在无妄身上。
紫色的幽光缠绕着剑身,映出别样的美。
紫雷一道接着一道,洛南枝看得紧张。这可关系到师尊修为的精进啊!
辛莲也很紧张,一动不动地盯着无妄,隐在袖中的手正夹着一枚符箓,眼角余光注意着郎禾。
而郎禾,正笑看着无妄。
若他感悟不错的话,此剑必定是中品灵宝。
炼制无妄时,他感受颇多,如今心境更进一步,想必今日便能突破合体,迈入渡劫期。
十五道雷劫过去,雷云转瞬消散,天空落下金光,照在无妄身上。
正是中品灵宝!
“中品灵宝!师尊好厉害!”洛南枝不吝夸奖,十分高兴。
辛莲心脏跳个不停,她动了动身子,心中疑惑。
难道还没有这么快?
也好,这样便能……
“宝剑出世!就让我和长桀,来为你试剑!”
声音爽朗,辛莲眉心一跳,就看见赵明淮已经手持长剑冲向无妄。
心头一动,辛莲脱口大喊:“且慢!”
同时手快速一挥,符箓立刻飞向郎禾。
辛莲飞身而上,想要阻拦赵明淮。
可赵明淮修为极高,一瞬便落到无妄面前,剑招挥出,即便听到她的阻拦也没法收回。
无妄感应到攻击,也迎了上去。
剑身交错,赵明淮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强势,战意更强。
然而,下一刻。
“咔嚓——”
一声轻响。
无妄,与长桀相触的剑面出现了裂痕,而后,裂痕扩延。
剑身断裂。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辛莲飞上天空,就看见了这一幕。
心中一痛,她来不及去接掉落的无妄,只是猛地将头转向了郎禾。
符箓贴到郎禾的身上,如她所料,确实遮蔽了郎禾的五感。
可辛莲忘了,对方是合体期大能。五感被遮蔽,神识却看到了一切。
他的手还停留在符箓前,似乎想要把它撕下来。
眼睛里却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