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年了,你才反应过来(2 / 2)

老管家一直随侍在侧,对父子俩看似融洽,实际疏远隔阂的情况了然于心。

“这事儿,是我当初一念之差做错了。”

房相拧着眉心,鬓边银丝乍现,眉梢眼角都是疲惫。

“大人当初也是不得已为之,二郎君他那般情况,谁也不敢说就不是妖孽作祟……”

“可他到底是我的儿子,亲生的骨血。”房相低声叹息,“现如今也只能先这样着。以后大郎那边的事情,不可去烦扰二郎君。你敲打下家里的下人,二郎君是他们的小主人,若是不尊主人,赶出去就是。”

家里的仆人婢女大部分是契人,少部分是终身卖断,而奴隶基本上不可见。

能在相府做事,哪怕是洒扫的下人也是有几分面子的,若被房府赶出去,理由是不尊郎君主人,还有谁家敢用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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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今日可好些了?药吃了?睡得可安稳?”

房相走到门口,就听到妻子在担忧的询问照顾大郎的婢女。

相较于二郎院子里只有一个洒扫的粗使婢女和两个做事勤快的小仆,大郎的院子就要热闹多了。

贴身女婢就两个,还有房里房外的,加上照看院子和做粗活的,怕不有十来个之多。

三郎虽年幼,安排上也就比大郎少四个婢女多了两个男仆,但他还有奶娘带着,所以人也不少。

房相意识到这点后,皱着眉头站在廊下,一一回想着二郎与两位兄弟的不同之处。

越想,心越往下沉。

或许是三年的时间让他们都疏忽了这个问题,也可能是一直心有芥蒂,他直到现在才发现,二郎跟他们之间的联系已经单薄到只剩下出身这一点了。

若不是血脉亲缘没法断绝,他都会怀疑二郎会选择彻底的离开这个家。

“郎君?你来了为何不进来,出什么事了?”

房夫人从大儿子房里出来,就看到丈夫站在檐下,面容严肃,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无事,我就站一会儿。”房相来回踱了两步,抬头看向妻子,“你说今日要带二郎去曹家?”

“是,已经跟曹家说好了。我这会儿就回去收拾,再晚就来不及了。”

“去吧,小心些。”

房相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嘱咐妻子见机行事,可别强出头,把自己折那里。

“郎君放心,我又不傻。”房夫人笑了笑,继而跟丈夫并肩往外走,“说起来,二郎是还在呕他大兄的气吗?”

房夫人蹙眉:“兄弟之间,哪里有隔夜的仇恨,二郎也不知为何对大郎如此偏颇,今日我得找机会说说他。”

“不可。”房相厉声道,“这件事你别管,只带着二郎去就好。他不管做什么你都别出声,若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嘱咐的,一切但凭二郎自己做主。”

房夫人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丈夫,约莫片刻后,她脑子终于拐过了这个弯儿。

“二郎他,是不是知道了?”

房相苦笑:“都三年了,你现如今才回过神来?”

房夫人脸色一白,扭着披帛整个人发虚。

“无事,他既然没有闹出来,就是不想撕开这一层,你且该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那孩子心思细,你别想着去诓骗他,到时候真惹恼了不好收场。”

房夫人侧脸,拭去眼角湿意。

“我当时也是一时犯浑,后来见二郎没有说什么,还以为他不曾知道。早知我就,我就……”

“你什么也做不了。”房相停下脚步,站在月门处,面上带着些微苦涩,“夫人啊,以后就彻底忘掉那事儿好吗?好好的过日子,他是你的儿子,永远都是。”

“阿耶,阿娘,你们怎站在这里说话?”

房俊换了一身衣服,淡蓝色,衬得肤色都要白皙很多,“儿正说去找阿娘呢,不是说好今日去曹家吗?这都要过午了,晚点别人怕不是得笑话我们母子去蹭饭了。”

看着瘦下来的儿子站在树下朝她笑,房夫人跟着露出个笑脸。

“正和你阿耶说道这事儿。你阿耶担心我们娘儿俩,等会儿过去了,可得提防些,有啥事该跑就跑,可不能拿我们家的孩子去给他家的孩子换命。”

“哪有那么可怖。”房俊哈哈一笑,“天子脚下,煌煌国威,那些个宵小也就偷鸡摸狗的干点坏事儿,真要作孽了,早就有大能出面收拾,还能等到今日?”

“小心无大错。”房相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赶紧去吧,当心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