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围猎(2 / 2)

但很快,他又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嘱咐道:“太后留不得,但是突然暴毙容易惹人怀疑,你善用毒,应该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

“我明白。”姜淮默默地说,“将军不必忧虑。”

她又对宋清朔说,“陛下可能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不久前他曾试探我,我可能露馅了。所以这段日子,你要多加小心。”

“无妨。“宋清朔却轻松的笑笑,“我没打算瞒着他。你在我身边多年,只要陛下费心去打听,不会不知道的。我本就没觉得瞒他多久,陛下知道就知道了,况且,若陛下知道你曾是我的暗卫,不更能表达我的‘忠心‘吗。阿淮,你只需要好好做你的宠妃,其余的事情,不必担忧,我会处理好。”

“好…”姜淮听了他的话,有些意料之中的失落,宋清朔并不在乎,他只需要有个人帮他分散李庭言的注意力,好阻止郡主入宫,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宋清朔走后,姜淮又独自在溪边坐了许久,她不愿回去,便想借着酒劲,难得的放肆一回。她有些犯困,靠在一旁的石头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靠在一个男子身上,身上盖着的玄色龙纹外袍,让她瞬间知晓了身旁那人的身份。

“陛下恕罪。”

她正准备行礼请罪,却立刻被李庭言制止了。继续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柔声说道,“喝这么多酒头疼了吧,朕给你按按。”

“陛下怎么在这?”姜淮不解地问道。

“你说要出去走走,结果一两个时辰都不回来,朕以为你迷路了,便来找你了。”他说的云淡风轻,只是一张俊美的脸上,却难掩担忧与憔悴。

见姜淮脸上还挂着泪痕,他有些心疼地问道,“刚刚又哭了么?心情不好?”

姜淮忙请罪道:“没有..臣妾有罪,走到此处时觉得此地僻静,想在此坐坐小憩片刻,不想竟睡着了。劳陛下烦心,是臣妾的不是。”

李庭言立刻制止了她,柔声对她说:“好了,别动不动请罪,朕又没怪你。方才见你睡得沉,便没有叫醒你。只是夜间山上露水重,淮儿若是睡在这,只怕明早就得了风寒。朕陪你回去吧,好不好?”

“嗯..”姜淮乖巧的点点头,站起了身,只是因为酒力还未散去,脚下虚浮,走路也有些摇摇晃晃。

见她这模样,李庭言忍不住笑了,接着背起她说:“傻姑娘,几杯酒下肚就醉成这样,下次可不敢让你喝酒了。朕背你回去。”

李庭言个子很高,虽然有些瘦削,脊背却很宽阔,姜淮趴在上面,觉得很安心。此处只有他们二人,她忽然觉得,李庭言,好像真的很喜欢她。不管他是一时新鲜,还是故意恶心宋清朔,至少他真的对自己很好。

“李庭言。”姜淮没有叫他陛下,而是叫了他的名字,她不想只把他当成君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淮儿觉得,朕对你很好么?“李庭言反问道。他没有计较姜淮直呼自己的名讳,反而还很喜欢她这样称呼自己。他的姑娘如今对他,也终是有了几分真心。

“嗯…”姜淮默默地说,“很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庭言忍不住笑了,笑的像个刚收到心爱女子情书的愣头青,他把姜淮放了下来,看着她问道:“朕叫你阿淮,你可会更喜欢?”

“陛下别叫我阿淮..”姜淮听到这个称呼,忍不住鼻子一酸,低下头小声说,“我不喜欢。”

“好。”李庭言温柔的应声,抬起她的头,看着她问道,“淮儿是不是以为,朕自幼和清朔一般,锦衣玉食,被先帝寄予厚望?”

“难道不是吗?”姜淮反问道。

李庭言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后认真的对她说:“不是。朕小时候,过的很不容易,那时朕很羡慕清朔。看见你的时候,朕觉得你和朕,似乎是一类人。所以阿淮,我和他们不一样。”

听到他的回答,姜淮的心忍不住颤抖,但是她不会忘记,不久前也有个人,和他有着相似的眉眼,对她说,“你和她们不一样”。

所以她怎么敢再相信,她说:“陛下莫要和臣妾说笑了。”

李庭言重新背起她一步步往回走,对她说:“是不是说笑,你看着就知道了。”

回到寝殿,李庭言轻轻把她放到床上,亲了亲她说道:“今日累了,早些歇息吧。朕就睡在外边,有什么事,你叫朕。”

“陛下不一起吗?”姜淮坏笑着看着他。

“朕看你是酒醒了。”李庭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今日累了,好好睡一觉,若是朕在,你还怎么安睡。”

“没事的…”姜淮说,“行宫不比宫里,外殿也没个睡觉的地方,陛下明日还要率领百官打猎,若是休息不好可怎么好。”

李庭言还是宽衣躺在了她的外侧,却见姜淮又缩到了墙角,轻笑一声说道:“睡过来些,朕冷的厉害。”

姜淮嘟囔着说:“这是五月里,陛下若是冷的话,还是传太医来瞧瞧吧。“

李庭言一把揽过她抱在怀里:“现在不冷了。”

“陛下不是说今日不…”姜淮佯装生气的说,“臣妾是真累了,想睡觉。”

“我知道。”李庭言温柔的抱着她,“朕就想抱抱你。淮儿,也许现在你还不能完全接受朕,但是慢慢来好吗。你也不必刻意取悦朕,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朕一向不喜欢宋清朔,但是他做的唯一一件让朕满意的事情,就是把你送到了朕的身边。”

姜淮本有些动容,听到他说的最后那句话,却又是落寞的垂下了眼。

李庭言深知她的心思,他们这样的人,渴求的也不过是在意之人的那一点点偏爱。

所以,他对她说:“淮儿,你会一直是朕心中最要紧的人,不会有任何人越过你去,朕更不会舍弃你。”

果然,姜淮听得这话,一向漠然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柔情,但她却说,“我不值得陛下这样对我。”

“你值得。”他亲吻她的额头,“别说这样的话,朕听了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