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障碍？”璃音非常纳闷。

“你一直给人一种已经十分努力的感觉。”乌间挑了挑眉，“也许你自己也这么认为？”

璃音看着他，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但是在我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拼尽全力。”

乌间没有丝毫责怪或是失望的语气，只是平淡地陈述着事实。

但他的眼神幽深犀利依旧，如盘旋于高空俯视地面的猎隼。

“可……”璃音愣了愣，一时难以接受对方的言论。

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啊……

可是做不好就是做不好，否则也不会一时情急就发泄到中村同学身上。

“你的动作总是很僵硬，难以收放自如。就像有什么压力或有所畏惧一般。”

乌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随即比划了一下。

他的动作看似比较随意，却刚劲有力，习习生风。

收招，他看向璃音，“但是还记得你牵制那个白时的动作吗？十分流畅自然。比任何一节课上的表现都要出色。”

璃音心头一慌，没敢吭声。

也许老师说得没错，她平时过于在意自己的表现，总是畏首畏尾，行动时手脚都像带着枷锁。

而放倒白的时候却根本没时间多想，身随意动，反而发挥得很好。

不过，让她害怕的是，老师他……该不会还看出些别的东西吧？

乌间审视着璃音，不难发现她表情不对。

两天前她目露凶光着实让他一惊，那只章鱼的反应似乎也有些过头。

还有伊丽娜……那只章鱼每次提起璃音，她就在一旁挤眉弄眼，还怕被自己看到，恐怕也是知道些什么。

这事态俨然已发展成他最无法理解的状况，那个女人居然还兴致勃勃地凑热闹。

想到伊丽娜，乌间顿时觉得头大了两圈。

他慌忙将那个女人从脑中赶走，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女孩身上。

“我不是那只章鱼，并不懂得克服心理障碍的方法。”

他十分坦然地说着，雕塑般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但是，只要将动作熟练到如同呼吸一般，再大的压力下也能自在地施展吧。”

看着对方从容镇定的神情，璃音一时被震撼得说不出话，只觉得后背一阵发麻。

将动作熟练到如同呼吸一般？

他是怎么一脸淡定地说出这么任性又狂妄的话的啊？！

因为无法正面解决，所以就直接采取这么霸道的手段吗……

——啊哈……的确是乌间老师的作风。

他的方法不是教她如何攻克障碍、跨越障碍，而是强大到无视障碍。

同样是弱者对抗强者，杀老师也许会教他们出奇制胜，而乌间老师则是让他们成为比强者还要强的存在。

这就好比跨越一堵墙，无论是炸开一个洞还是寻梯子，都不如成为巨人直接迈过去来得轻松。

而他，必然是有能力让她成为巨人的。

忽然有些明白……

阅人无数的伊丽娜老师会看上乌间老师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