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没想到芳华会问这个，但想了想还是颇有其事地点头，“我觉得应该挺穷的！”

“你觉得？”

魏恒看芳华不信他的眼神，挺出胸膛，正欲开口，却被嵇灵截了胡。

“挺富裕的，姜家军的装备朝廷并不全权负担，半数都是姜家负责，而且姜家军的士兵战死后，姜家都会额外给予其家人丰厚的补贴。”

魏恒见嵇灵在他唾沫横飞的时候已经看完了大半本姜氏史书，嫉妒使他面目全非，狠声反驳道，“这明明是破财，怎么会有钱。”

嵇灵蔑视一瞥，道：“没有财，破什么！姜家子弟众多，不可能人人从军从政，定有从商的子弟做生意供养家族，这生意必定不小，否则没法供养这十万雄兵。”

魏恒被嵇灵说服了，但还是补充道：“但我阿爹和义父都说姜叔父穷得裤裆没几个子儿。”

芳华总结二人意见：“所以姜家有钱，但是主家是从军的，没钱呗！”

芳华觉得这样的话也不算阿爹看轻了阿娘去。

魏恒见问题已经解释清了，急忙问道：“那这书能不能借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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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见嵇灵已经在刚刚将书过了半本，便将她抄的那份全数推给嵇灵，“抄两份，等嵇灵抄完了，你看新抄的副本，原本要还给我！还要给我一个副本。”

既然这书的意义不亚于那些兵书，那她自然不用再多余操心抄书浪费嵇灵的时间。

魏恒已经很久没有新的书看了，况且是一本有关匈奴的书，虽然是一本记录战事的书，但其中可研究的就多了，匈奴地形、作战习惯、战略战形……这些都能窥见一斑。

不过这书都已经到了嵇灵手里，嵇灵抄书快，应该不久就能看了。

故事讲完，室内恢复寂静。

芳华手头一下子没了事，思绪便飞扬起来。

一会儿想现在的姜家在哪里，一会儿又想她和阿娘又会走到哪里，她会一直在云中吗？这里没有户籍寸步难行，如果她想离开的话，找嵇叔那户籍就不是问题，但她的家在这里，她又能去哪里？

云中多战乱，但外面就一定安全吗？她离得开这里吗？

芳华不禁侧目看着旁边正奋笔疾书的嵇灵，他呢？以后又要去往何处？

嵇灵之才，凭魏恒的引荐，往后必是入魏恒说的那位义父谢重钩谢将军麾下，那时他必定不会留在云中。

可这时的车马太慢，出去了，走远了，还回得来吗？

三声急促的锣响惊醒了安静的三人。

三人蹙眉对视，云中的敲锣人白天敲锣只有一种情况——匈奴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