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吗？”

愣愣看着这个身影，从身边走过，方铭忧心中满是震撼。

“长空…帝君…”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低喃声，男子顿住脚步，朝他看了眼。

然后，在方铭忧尚未回神之际，男子轻轻探出一手，柔和的光芒从中散发出，幻化成一只巨手，将方铭忧的意识推出了这里。

哗啦！

霎时间，方铭忧眼前一切如玻璃般破碎，化为一地光影，尽数消失。

“小友，感觉如何？”

清澈的嗓音，温润如玉。

方铭忧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凉亭中，四处是雾，迷迷蒙蒙，不知身处何地。

而眼前，正是许久未见的思伐天，他的面容依旧模糊，但却给人一种俊朗无双之感。

“前辈…我刚才…”

方铭忧咽了口唾沫，回想起刚才的一切，仍然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说，刚才他的意识，回到了数百年前，长空帝君讨伐黑渊的那一刻？

那尊神将，定是第一神将思无邪无疑！

思伐天闻言，迟疑片刻，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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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过了三十秒，他才轻声道：“小友是否已经开始吞噬祸纹？”

方铭忧精神一震，抬眼怔怔看着思伐天，喉咙发涩，“前辈…您…”

吞噬祸纹，进阶星纹这个能力，恐怕除了长空明日知晓，就只有他本人知晓。

思伐天远在无疆，到底是如何知晓的？

难不成，他是长空明日的人？

可这也不对，他曾问过长空明日，长空明日并不知晓思伐天的存在。

“不必惊讶。”思伐天手一挥，桌上便出现了镌刻有祸纹组合的星石厚片，“小友之天资，冠绝古今，祸纹与星纹的组合，实在巧妙。”

“…前辈，您到底是谁？”方铭忧压下震惊，诧异问道。

尽管他知道思伐天对他无恶意，但这种被人全看穿的感觉，实在不妙。

“小友，名字只是代号。”思伐天敲了敲桌面，收起厚片，轻笑出声，“当真名成为一种束缚时，隐藏它，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前辈喊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闻言，思伐天看了他一眼，起身望着雾海，声音凝重：“小友，你现在不能吞噬祸纹。”

“为什么？前辈？您应该明白我现在的情况！如果我不吞噬星纹，不努力变强，那股失控的力量，终将使我失控！”

方铭忧跟着站起，出声质问。

“小友，力量怎么会使人失控呢？”思伐天指了指翻涌不止的雾海，“你现在的心境，就如这雾一般，看似无声，实则从未平静。”

“我…”望着雾海，方铭忧顿时哑口无言。

的确，力量怎么会失控呢？

说到底，是因为他失控，力量才会跟着失控。

“很好，看来小友你意识到了。”

思伐天声音温和，转而又道：“一次性不能吞噬那么多，你每天吞噬一千的量，还是可以的。”

“等你突破至第五境，可以变为一万的量。”

“嗯…谢谢前辈的提醒。”方铭忧点点头，的确，他太心急了，想一下子就让星纹进阶，结果却惹来了黑渊的窥视。

“不用谢，小友。”

思伐天笑了笑，从雾海收回目光，望着他，意味深长道：

“要谢，就谢你自己吧。”

“…前辈…”

“你该醒了…赛事就要开始了。”

“不可能，还——”

话未说完，方铭忧意识像是被排斥一样，倏地被挤出了这个空间。

视线彻底模糊之前，他瞥见亭上写有三字——“华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