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浑身一僵。

在赤井秀一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刻他闭上了眼睛，心里蔓延着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他从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

突然有一种十分清晰的全世界都围着他转的错觉，有些不适应，花花世界多美好，不差一个工藤新一。

赤井秀一直接命令道：“过来。”

安室透下意识转身朝后望去时，正好侧身让开了一直挡着的赤井秀一。

两人的目光落到工藤新一身上时，那人正猫着腰企图逃离现场，被发现后又直僵僵没了多余的动作。

安室透：“工藤新一，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要你待在车里？”

“我——”工藤新一哈哈一笑，直接蹲了下去尬笑道，“我出来绑个鞋带。”

“你要干什么？”安室透也没空管工藤新一了，直接转身问赤井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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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多余，”赤井秀一说，“怎么，我是有什么行为让你误会了你才会觉得我带他回去有什么多余的安排？”

安室透立即皱眉：“赤井秀一。”

“我给过机会。”

赤井秀一这几个字咬的很重，黑暗中他的眼神投射到工藤新一身上，冰冷的眼神比暗夜的风还刺骨，一度让工藤新一陷入沉默。

“这是我该管的人，工藤新一要怎么处置也是我来决定，跟你们FBI没关系。”

“工藤新一参与跨国犯罪组织，串通一级通缉犯多次从事甚至主导危害性极大的犯罪活动，这已经不是涉嫌了，是直接参与策划，主导，作为主谋。”

安室透闭了闭眼睛，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再次提高声音重复道：“那是我该管的范围，我再说一遍，你应该马上离开这里。”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阻止我？安室透？降谷零？波本？”

一声声冰冷的询问像是一把利刃无情的切割着三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过往共同经历的命悬一线都是有形无体的幻影，一个吹弹可破的泡沫。

赤井秀一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冲矢昴的样子与现在冷酷无情的他无法重叠。

“如果你是安室透，那你没有条件阻止我执行公务逮捕一个一级罪犯，”

“如果你是降谷零，那现在你应该立即将他逮捕或者直接将他击毙，一个优秀的公安首领不应该包庇一个具有影响力的罪犯，”

“如果你是波本，那现在面对一个黑衣组织的敌对者你更不应该维护，也没有立场要求我离开。”

说到这里，赤井秀一失笑一声。

“你要怎么选，都保不了他。”

“你闭嘴！”安室透瞬间拔出枪对着他，他往后退了几步，声音带着细微遮掩不住的颤抖咬牙说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给我......闭，嘴！”

工藤新一忽而笑了笑，他上前几步：“怎么说呢——安室先生，赤井先生好像比你想的更通透？”

安室透背对着他很久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工藤新一看着他，好像看到他晃了一下身影。

许久之后，安室透略微偏头，语气极其温柔的说道：“只要你现在跟我走，我有办法保你，工藤新一......”

这种几乎是小心翼翼带着些许乞求的语气，似乎从来没有从安室透嘴里出来过。

工藤新一叹了一口气：“对于已经注定的事，安室先生，你非得要强求吗？”

“对于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安室透举着枪的手略微下垂，“你真的太伟大了，为了达成你的目的居然可以走到这一步，什么人什么事对于你来说，随时脱身随时离开，你有过几分伪装还是说我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你吗？”

赤井秀一：“厉害的人如果是同伴，就可以舍命保护，但如果是敌人，并且对方是曾经的搭档，那么——有必要时，华生的枪也可以对准福尔摩斯，坠入黑暗的福尔摩斯是比莫里亚蒂还要罪恶的莫里亚蒂。”

工藤新一背着手歪着头想了想：“这样啊——好像确实啊......”

安室透转身看向赤井秀一：“你......”

在安室透转身的那一刻，原本没有动作的赤井秀一忽而举起枪，下一秒毫不犹豫的扣响扳机——

夜空中霎时响起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