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大捷,辽东大捷的消息传遍金陵大街小巷,酒楼、茶楼,甚至是秦淮两岸,都在议论此事。
多年来,扬眉吐气的一次大胜!
虽说邓愈、沐英去年打吐蕃也赢了,邓愈班师,沐英还留在西面没回来,但吐蕃怎么能和元廷相提并论,怎么能和纳哈出的十万大军相提并论?
哪怕沐英在西面砍五万吐蕃兵,那也无法与顾正臣砍五万元军来得提气,振奋精神。毕竟,汉人曾为元廷压迫、奴役,这种翻身仗,远比其他仗更深入人心。
定远伯府。
相对外面的热闹与喧哗,府内却显得安静许多。
没办法,府里人少,再热闹也热闹不到哪里去。
沐春、沐晟直接住在了定远伯府内,有家都不回,一来翻看顾正臣的着作,二来逗逗顾治平。
几年时间,沐春也已十五六岁,长得俊朗不说,还善武技,更懂得人情世故,学问也不弱,年纪轻轻在勋贵二代中已小有名气。
沐晟也过了十岁了,已经放弃玩小弓了,再也不担心顾正臣抢了,当师傅的也真是,连张硬弓都拉不开……
顾治平已经开始蹒跚学路,咿咿呀呀,若不是沐春照看着,估计摔了好多次了,这也是个精力旺盛的,沐春都累出汗了,小家伙还不消停……
沐春见徐辉祖来了,笑道:“辉祖,你今日没课业了?”
徐辉祖本叫徐允恭,后来朱允炆出生定下名字之后,只好改了名。
“喊师兄。”
“你后入门的,师弟。”
“我年纪比你大!”
“一边去……”
徐辉祖俯身,逗了逗顾治平,对沐春、沐晟道:“我不想去国子学了,想和你们一样,去格物学院。”
沐春笑道:“师傅说过,朝廷没了科举,日后选拔人才除了举荐,便是从国子学挑选,你在国子学多认识一些人,总归是好事,何苦去跑格物学院去,那里到现在还不到五十人……”
徐辉祖郁闷不已:“国子学能学什么,全都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我翻看《六韬》,竟被先生摁着数落,说什么不务正业,末了还将我的书给拿走了,若不是夜间我去拿了回来,这书保不住去了哪里……”
沐晟吃惊地看着徐辉祖:“你竟然去偷——”
“我的书!”
徐辉祖打断了沐晟,然后看向沐春:“你想法子,让我去格物学院,我要跟你们一起学习新学问。”
沐春认真起来:“你确定要去格物学院?”
“确定!”
徐辉祖点头。
沐晟低声说:“去了格物学院,你要自己挥锄头挖坑……”
“挖坑?”
“还得自己掏钱买东西……”
“啊?”
“需要砍木头,刨木头,打造桌凳……”
“这……”
“还得自己加煤炭,烧炉子,打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