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当即把主意又打到了苏珩的身上,还吩咐了惊鹊留意许知意的一举一动。
竟然幸运得知了她的毒发作了,又得知了她的七夕密谋。
所以,她做了那只隐藏在蝉背后的螳螂。
哪怕再也不能生育,也要将苏珩从许知意的手上抢过来,也要许知意承受跟她一样的痛苦。
待今夜生米煮成熟饭,一切水到渠成,谁也无法逼迫她。
夜幕缓缓降临,斑斓如画的红霞渐渐沉寂在粼粼的波光中。
王柠柠登上了某条画舫,将藏起来的石榴花装点在船头。
这石榴花是秋橘提前准备好的,这船也是秋橘租的船。
而方才许知意上的,是王柠柠暗中偷换的船。
至于船上的,不过是些不要命的好色之徒。
碰见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绝色佳人,谁又能忍得住。
想着想着,忽然大笑了起来。
折了一朵开得极艳的石榴花,凑近鼻间闻了几下。
眉宇染上几分恨意,喃喃道:“石榴花开得真好,可惜,怪就怪你得罪了我。”
随即一手掷落在地,伸出纤纤玉足狠狠地碾压了几下。
直至变成一团肉泥,才松开了脚。
石榴花?
子孙满堂?富贵荣华?
还真是讽刺!
不过,我今夜可以成全你。
只是,那不是苏珩的种!
夜幕已然低垂,长廊亮起了一排排的小橘灯,照得地面昏黄柔和。
秋橘租的画舫,船内空间很大,一扇小窗紧闭着,窗缝透出些橘色灯火。
从外面看,给船添上了几分柔和旖旎。
此时,王柠柠坐在桌前,就着烛光,不紧不慢地点着熏香。
不一会儿,船内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像山间雨后的松林香,既清澈又浑浊,又像日照遍野的百合香,既馥郁又清幽。
若是苏珩在场,肯定能闻出来,这味道有几分像云雨楼的催情香。
夜色静谧,戌时已到。
重重夜色里,有人逆着人潮,往江边走去。
只见那人的身影修长又高挑,待走近了,橘灯明亮些,才将此人的轮廓照得清晰。
是个穿着白衣的男子,长发以玉冠高高束起。
在暖黄橘灯下,越发显得貌美夺人。
他一一扫去,目光最终锁在插着几枝石榴花的船上。
撩袍抬脚,唇角微勾地登上了船。
船上的王柠柠听见突如其来的脚步声,顿时紧张了起来。
可不知为何,头突然有些眩晕,就连视线也看不太清。
她明明没喝酒,怎么像喝醉了一样?
她用力地捶了捶神思混沌的脑袋,往门口瞅了一眼,只见进来的是一个白衣飘飘,身形颀长的男子。
心中蓦然一喜,是苏珩!
他终于来了!
她忙不迭地拢紧了面纱,又刻意模仿许知意的动作。
拾起身旁的扇子,轻轻地扇了扇桌上的香炉。
大夫说寻常男子若吸入,不消半刻,便会饥渴难耐。
白衣男子愣了一会,见她今日这般动静,有些不可置信。
随后才抬脚往她的方向走去:“等很久了?”
话落,取走她手中的扇子扇了起来。
双手触碰的一瞬间,王柠柠心跳加速。不知为何,有一股热流似是要破茧而出。
她想要更多的触碰!
“怎么会,也就只等了一会儿。”
她抬头看向近距离的他,却只能模糊地看清他的轮廓。
低头,倒了一杯酒,递到对方手上:“你来迟了,罚你喝一杯。”
白衣男子笑着接过,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他越发觉得干渴,越发觉得燥热。
坐着坐着,竟然控制不住地把外衫脱了,意识迷糊:“怎么突然这么热?”
王柠柠一听,又见他这副动静,立马反应过来。
“或许是不胜酒力,先喝杯水消消酒气。”
刚说完,起身倒了一杯水。
佯装脚下不察,一个踉跄,精准地扑到他怀里。
手中的水意料之中地将他的衣衫溅湿一大片。
“没事吧?都怪我不小心,我替你擦擦。”
她一边说一边往怀里掏出氤氲着女子香的帕子,往他沾湿的脖颈摸去。
皮肤相触的瞬间,白衣男子骤然身形紧绷。
绵软馨香的身子凑近,饶是再正经的男子也难以把持。
更何况还是燥热难忍又情根深种的。
欲望一下子就如开闸的洪水,停都停不下来……
二人不断缠绵,直至忍不住。
当唇舌交接的一瞬,蓦然体会到了世间情爱之事的美好。
仿若春日的幽草遇上甘霖,夏日的芙蕖遇上清露,秋日的甜果遇上金风,冬日的红梅遇上瑞雪……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又沉醉,不仅抽不开身,就连心也抽不开……
很快,船上便传来了女子绵软细腻的娇羞声与男子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而船外的惊鹊见苏珩已经登了船,又等了一段时间,仍未见他出来,便知计划已经八九不离十。
于是立马按王柠柠的吩咐,马不停蹄地赶回王府禀告。
将苏珩如何酒后乱性,如何污了小姐清白的话一字一句转告给了王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