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同归觉得余知命有点傻,这种高度接到自己,只怕他得被自己砸死。
他想让余知命快点让开,避免被砸到。
可是霍同归由于惯性,张开的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甚至他能感觉风灌入嘴里。
地面上那个直升机飞起来的天坑还在,霍同归甚至感觉到那坑越来越近。
他似乎要砸进坑里了。
霍同归心里叹气,这是嫌高度不够摔死自己?
余知命看着霍同归掉下来。
他连忙伸手去拉。
然而霍同归却掉进了坑里。
余知命一惊,连忙跟着跳了下去。
绳子快速往下滑。
直到整条绳子被崩紧。
余知命整个人被吊在石壁上。
他手上还拉着霍同归。
霍同归手中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下去。
他都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却在即将砸进天坑时,被余知命拉住了。
他看了一眼还剩下接近地面十米的距离,顿时后知后觉的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差点就死在这里了。
“三哥我拉不住了。”此时的余知命右手被巨大拉力,直接拉得脱臼。
左边肩膀还有伤,他勉强拉住了霍同归的衣服。
此时手上力量逐渐减弱,他实在拉不动霍同归了。
“三哥我放你下去,做好准备。”余知命腰部被绳子勒紧,承受了两人重量的绳子,勒得余知命喘气都有些困难。
“好!”霍同归做好跳下去的准备。
余知命听到应答后,手上力道一松。
霍同归整个人往下坠去。
只有十米的高度,虽然还是很高,但做好应对冲击的准备,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霍同归一接触到地面,连忙滚了一圈,卸下冲击的力道。
“山魈你没事吧?”牛头此时找了过来。
霍同归浑身都是刀口,衣服上全染了血,看起来有些骇人。
“我没事,去救老四。”霍同归指了指被绳子吊在崖壁上的余知命。
“我没事,我可以自己爬上去。”余知命闻言摇头。
只是他一只手已经脱臼,根本无法使力。
“等我!”牛头连忙顺着小道跑出去。
准备爬到崖壁上,去将余知命拉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邪祟突然在耳麦里说道“小心有人来了,不知道是敌是友。”
邪祟扔在外面的感应器此时发出警报。
众人顿时警惕起来。
牛头咬牙趁赶来的人还未靠近,他优先爬上崖壁,将余知命拉了上去。
为他将脱臼的手臂接了回去。
“师傅队长呢?”余知命找了个隐蔽位置藏了起来,顺口问了一句。
“山体内被植入了定时炸弹,队长带着邪祟进去破解了。”山体内还有很多研究资料,包括一些实验体都在里面。
甚至里面关押着几十个亚洲人。
他们皆是这生物研究室里的活体试验品。
更是这场生物实验室的证据。
整个实验室一撤离,便将这定时炸弹开启了。
为的就是毁了里面的证据。
他们没办法短时间内将所有人放出来。
便只能先解决里面的定时炸弹。
而牛头他们的任务,就是在阻止所有人靠近这个地方。
包括家里派来的军队。
在炸弹拆除前,都不能靠近。
山体内部,邪祟对着主控台不停的敲击着键盘。
屏幕上的界面不停变化着。
耳边倒计时一直在响,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十分钟。
阎王让杀进来的赵粟四人,将那些被抛弃的研究员带出去。
如果自毁装置无法解开,那至少这些研究员还有些价值。
而阎王自己则留下来陪着邪祟。
他就是邪祟的定心丸,如果他走了,邪祟会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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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让黑白无常他们带那些研究员出去吧!我陪你一起。”赵粟站在原地不动。
“我们也不走。”白无常跟着道,他一向是跟着自己哥哥,很少看他自己做决定,这次他却自己说了出来。
紧接着黑无常也跟着点点头,仿佛是在附和自己弟弟的话。
“那我也不走。”李谈笑摸了摸自己的发茬,他觉得如果自己这时候说想走,那就是孬种,以后出去还怎么敢在霍同归和余知命面前自称二哥?
“屁话!快滚!我又不傻,如果发现解不开,我们会自己跑,你们留这里妨碍逃离,带着那些研究员快走,留在这里就是累赘,你们把人给我看住了,要有一个跑了,回去给我全关禁闭。”阎王很感动这帮兄弟们,在生死关头不离不弃。
但他真不是打算要死,如果事态没办法控制,他也是打算跑的。
牺牲也是分有意义和无意义。
像这种明明可以活下来,非要选择去死,那就是无意义的牺牲。
因为真的控制不住炸弹,就算他们全部人都死在这里,也没办法救下那些被关起来的实验体。
那便只能离开。
况且这里被关押的实验体,没有华国人。
阎王心里没负担,所以尽力就好。
赵粟带着所有人快速撤出山体内部。
而在外面。
南越的军队开进了这个山林。
余知命将狙击镜装上,通过狙击镜观察军队的一举一动。
然而他们却在很远的地方停住了,他们并不靠近,仿佛在等什么一样。
余知命弄不懂,他看向牛头。
可距离太远,牛头无法看到具体情况。
余知命只能口头描述。
可牛头表示他也看不懂。
此时霍同归也爬到了石崖上。
“老四对面什么情况?”霍同归轻声道。
余知命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距离太远霍同归也看不清,只能暂时蛰伏下来。
而南越军方没过来,余知命也不好动手。
毕竟他们现在面临的可不再是雇佣军。
而是一个拥有主权国家的军队。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在这个国家的境内。
就算南越这个国家再贫穷落后,他们也不能随意动手。
在山体内,那些实验体有些慌 他们用着他们自己的语言喊着救命。
眼神祈求的看着阎王两人。
他们想活着。
就算活得痛苦,他们也从未想过死亡。
一双双眼睛盯得邪祟有些慌。
他从未被人期待过。
在他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几乎都是插科打诨过得每一天,甚至前十五年人生里,他都游走在法律边缘。
他的人生灰暗的没有一丝希望。
他每一次闯祸,每一次的恶作剧,其实也是想让人多关注自己而已。
他怕自己死了没人会记得自己,所以总爱做些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
就算是讨厌也好,至少能有人在自己死后,能咬牙切齿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让自己不再是那个无人记得名字的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