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至少说明,庞统非但丝毫不重视他,反而对他进行侮辱。
张松也是有脾气的,哪怕对方身居高位,也不能对他如此轻视。
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讲。
“若庞公有事,在下告辞,等改日再来拜访!”
张松说着,随意施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庞统冷笑了一下道:“区区西川偏鄙之人,脾气到还不小。
若是不情愿,尽管离开便是。
离开这道门,我保证在许都,再也没人敢见你。”
张松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
他知道对方所言不虚。
眼前此人乃是刘琦心腹,他从这府中愤然离去,那样在许都,再也见不到重要之人了。
他千里迢迢而来,有大事要做。
什么人都见不到就回去,岂不可惜?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庞统已然擦了擦脚道:“好了。
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
张松压下心中火气,深吸一口气道:“在下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拜访丞相,齐王殿下。”
“殿下日理万机,恐怕无暇见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我家主公仰慕大王威名与功业,故而想依附于朝廷,还望大王恩准。”
“刘璋既然有心依附,自己来许都拜见便是,如今他在蜀中拥兵自重,据守坚城,对抗朝廷,这难道是依附?”
“如今天下已定,四害称臣,若刘璋执迷不悟,顽固不化,朝廷早晚派出大军征讨。”
“他觉得,自己比袁绍,比曹操,比袁术如何?”
“那些名闻天下之枭雄,尚且败在朝廷手下,刘璋凭借一州之力,就想对抗朝廷天兵,简直痴心妄想。”
庞统滔滔不绝,对刘璋一阵数落。
张松却不以为意,淡然道:“我主也知道,丞相用兵颇有章法。
不过我蜀中百二关隘,非普通山川地理可比。
若我主据守雄关,就算朝廷派出百万雄兵,也难以撼动关隘分毫。
但是,我主心怀仁慈,不愿将刀兵加之于百姓。
故而甘愿献出蜀地,恳请丞相封我主为益州刺史,镇守西川。”
庞统听了这话,愣了愣神,随即仰天大笑道:“尔等主从,长相丑陋,心里想的却美。
刘璋对朝廷称臣,又让朝廷封他为益州刺史,永镇益州。
这不换汤不换药,依然形成割据之势?
如此一来,算什么依附?”
张松听庞统笑话自己长得丑,心里不禁气愤不已。
不同意就罢了,还骂人长得丑。
你庞统长相,也不咋地。
就是丑人多作怪。
张松哼了一声道:“阁下未曾报知丞相,难道就一口回绝?”
庞统道:“此事从庞某这里边通不过,何须报知丞相?根本没得谈。”
“既然如此,那便告辞!”张松一刻也不想跟庞统待下去。
庞统道:“且慢,容庞某带阁下到个去处。”
“既然没有相谈之可能,在下便准备返回西川,再说其他也无意。”
“既然来了,就容不得你了,”庞统冷笑道:“这里是许都,不是你西川。
在这里,没你自己做主的份儿。”
“你……”张松气的浑身发抖道:“你难道还要囚禁张某不成?
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
张某可是代表益州而来。”
“放心,不是囚禁,只是带你这乡巴佬,去见见世面。”
庞统说着,摆了摆手,过来两个侍从,把张松给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