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乃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弥漫,让人望之一眼便觉头晕目眩,心惊胆战;另一侧则是陡峭山壁,偶有松动石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滚落而下,给过往行人带来致命威胁。
自峡谷上方俯瞰,这条道路宛如一条蜿蜒于巨兽腹中的细丝,渺小且脆弱。
风于峡谷中呼啸穿梭,发出尖利声响,仿佛是在警示着人们此处的凶险。
行于其间,仿若置身于绝境之内,每前进一步皆充满未知之危险与艰难。
此地之险要,唯有难于上青天之蜀道能与之相提并论。
柳白身姿挺拔地立于崖顶之上,衣袂在呼啸的狂风中烈烈舞动。
他极目望向东边远处,只见滚滚烟尘似汹涌浪涛般汹涌翻腾,遮天蔽日。
在那迷蒙烟尘之中,隐约可睹身着玄色甲胄的士兵身影时隐时现。
那玄色甲胄于烟尘里闪烁着暗沉光芒,透着森冷与威严。
一列列整齐的队伍如黑色洪流,缓缓推进,沉重的步伐仿若令大地都为之颤抖。
远远观之,那密密麻麻的身影无边无涯,宛如一片黑暗海洋,携着令人窒息的压迫之感。
想来,那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秦军。
正当柳白满心感慨秦军的强盛之势时,不远处的一块巨大石头上,蓦地轻盈飘落一个白色身影。
柳白下意识转头瞧去(虽然他早就已经感应到有人接近),却见那竟是一位面容俊朗的靓仔。
他面容俊美,剑眉星目,及肩长发随风披散,身材颀长 。
身着天青色紧身衣外一袭白色单肩锦袍,锦袍边缘为淡紫色底、深紫色纹点缀,浅蓝色腰封外向右侧垂挂一条浅绿绸带,戴蓝底白纹围巾,小臂戴紫色云纹手套,右肩饰以白羽、三条飘带 。
脚穿带有流云纹饰的“迅影靴”
此靓仔不正是流沙组织中的白凤么?柳白心中暗自思量。
这小子可是这片大陆上轻功数一数二的人物,瞧这情形,想必他是前来探查地形的吧。
“小兄弟,安好啊。”
柳白的形象乃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之人,此刻面对二十出头的白凤,他决意倚老卖老一番。
只见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之神情,眼中透着几分随性。
“你乃何人?缘何在此?”
白凤语气清冷,毫无半分情感。他乘白凤于天上飞过时,偶然瞥见这山顶竟有个人影,心中警觉,便飞落下来试探一番。
“吾名柳白,有一号称剑圣,你可称我剑圣大人,或者柳大叔亦可。”
柳白语气略带调侃,那模样仿若在与隔壁邻家懵懂无知的二愣子闲聊一般,轻松惬意。
白凤脸色瞬间一寒,心中暗骂:还剑圣,我剑你祖宗!
想着,他手腕微微一动,几根白色羽毛瞬间如凌厉箭矢般疾射向柳白。
柳白不慌不忙,右手轻轻一挥,便如无事人一般接住了那几根羽毛。
他拿到眼前仔细端详,心中不由赞叹道:“甚是漂亮,想必便是那头白凤褪下的羽毛。”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小兄弟是欲表达此意么?”
柳白故作不解地问道,脸上满是戏谑之态。
白凤脸色凝重起来,此人如此轻描淡写便接住了他射出的羽毛,定然是个顶尖高手,看来不可小觑。
“你到底是何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凤脸色冰冷如霜,语气更是寒彻入骨。
“我不是说我叫柳白了吗?至于我的目的,当然是在这里等朋友啦。”
柳白用一种仿佛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白凤,眼神中还带着几分不屑。
“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最好不要阻挡我们流沙办事。”
白凤眉头紧皱,眼神凌厉地警告道。
“怎么会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要你不干涉我,我就不会干涉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柳白无奈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说道。
“阁下最好说到做到,不然阁下就是我流沙的敌人!”
白凤再次出声警告,声音愈发冰冷,眼神中充满了威胁。
“这么说你们流沙很能打喽?”
柳白双手抱在胸前,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调侃道。
白凤脸上一滞,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危险至极,威胁甚至比卫庄还要大。
特别是放在旁边的那把宝剑,看起来普普通通,然而给他的感觉却是极度致命的,仿佛只要柳白一动念,那剑就会瞬间取他性命。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状态,唯有山风呼啸而过,吹得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