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连洪的老婆和自己儿媳妇其实是一个想法,说道:“虽然这几天,都是费家出钱买的煤,但我也见不得那些占便宜没够的人。”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对着儿媳妇说道:“走,我和你一起去会会她。”
钟连洪和钟铁生摇了摇头,毕竟发生在女浴这边,他们既做不了什么,也说不了什么。
钟连洪的老婆和儿媳妇进了浴室,果然看见钟精明的母亲一脸享受地泡在浴池里,头上裹着布巾,时不时地还和隔壁的浴友聊着八卦。
老婆婆直接走到钟精明的母亲面前,说道:“他二嫂啊,今天又来了?”
“婶子来了,你们家的浴室真好,我老想天天待在这里了。”钟母说完,递上盘瓜子,继续道:“来,婶子,吃瓜子,这是精明他爸昨天进城带回来的。弟妹也在啊,来来,一起吃。别客气。”
钟铁生的媳妇一见她这边已经满地是瓜子皮,想到昨天她打扫的时候,也收拾出不少乱七八糟的果皮果核,不由得怒起:“你这弄得满地都是,冲到水槽里,就堵了。到时候人家还洗不洗?”
“弟妹,这是咋说的,堵了再疏通开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钟母不以为然道。
钟铁生的媳妇刚要回嘴,被婆婆拦住,说道:“他二嫂,今天一大早来的吧?这都快到中午了,家里没别的活计?不用给精明做点饭去?”
“还是婶子疼我,怎么能没活呢。这不,这一家老小的衣服,还不都是我一个人洗啊,这也是才洗完,我刚进来休息一会儿。”钟母指着旁边垒的高高的一堆衣物。
“这澡堂是用来洗澡的,你怎么来洗衣服,还一洗就这么多。”钟铁生的媳妇再也忍不住了。
钟母还是后知后觉一般,说道:“弟妹啊,这不是天冷了吗,这么冷的天,在外面洗衣服,手指冻得和棒槌似的,又红又肿。你看现如今,这水热乎乎的,房间里也热烘烘的,多养人啊,我昨天回去,我男人都说我比以前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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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铁生的媳妇看着这个嫂子,确实好像比以前白了很多,毕竟在水里这么个泡法,怎么也会泡发一些。已经有些愤怒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要是都像你一样来洗衣服,然后一泡就是一天,后面的人还洗不洗澡了?”
“后面的人洗不洗,我管不着啊。我来的早,谁叫他们不早来了。”钟母看着本家的婶子眼神也越来越不善,好像才反应过来些,说道:“婶子,咱们又不是外人,都是钟家人,您这不也是看我在外面挨冻,可怜我,让我在这里洗衣服么。”
钟连洪的老婆也不客气,仗着她长辈的身份,严肃道:“我可没可怜你,咱们夫家虽然都姓钟,但是钟家从祖辈起,各房就是单过,各算各的。先前算我没说,但今后每人洗浴不得超过半个时辰,更不得在浴室内吃东西,洗衣服。否则我们平邻村大浴池不欢迎。”好像是觉得最后一句威力不是很大,又补充道:“不仅如此,我们还会告诉村民,是谁,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导致其他人洗不了澡。看看到时候村民们会怎么说。”
原本各个隔间里,发现这边的动静,都抱着八卦的心态,趴在隔间的墙边偷听。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钟老婆婆话音刚落,整个浴室内一下子变得很安静。过了一瞬,才又开始响起不自然的舀水声和吟唱声。钟母像是想到她以往偷听八卦时的样子,估摸着此时其他人也在看她的笑话,只得装作洒脱地说道:“不行就不行嘛,侄媳妇不是不知道嘛,下次,下次就不这么干了。”
次日,平邻大浴池门口竖了个牌子,写上了洗浴注意事项。平邻村文盲虽多,但总会有人解释。解释着,解释着,钟母在浴池的所为,以及又被丰富了的其他爱占便宜的过往,便成了平邻村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