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系好安全带,脑子卡壳了,随口说道:
“司机师傅,收纸币吗?”
刚关好车门儿的司机身体僵硬,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儿。
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他啷个那个幸运嘛?
这TMD是鬼节的前一天,搁谁谁不害怕?
圣诞节扮鬼,你是心高气傲!
中元节扮鬼,你是生死难料!
司机师傅的反应能力也贼强,一只手紧掐着人中,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抖着声音问道:
“这位大哥,你要去哪儿啊?干嘛去呀?”
安景澄靠在车座上,迷迷糊糊的回了句:
“哦,回去催我的朋友们捎钱。”
司机:这个破嘴嘞,我问他干什么呀?
原本只是手在抖,现在腿也在抖了。
首先,司机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其次,三清道祖,救救他吧!
司机勉勉强强稳住心神,自控力够强的,没有手脚分离。
车子稳速行驶,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开车开的如此认真。
后面可还坐了位大爷,可不认真嘛?
司机师傅内心:南无阿弥陀佛!急急如律令!妈祖保号来相助!阿门,上帝救我!
这大白天的,早上七点的,怎么就见鬼了呢?
不科学,这太不科学了!
到达目的地下车后,先是去吴老狗的家敲了敲门,好吧,人不在。
不过这难不倒他,提着行李箱,一个借力就翻过了墙。
院子里冷冷清清,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四处瞧了瞧,确实是没人。
一拍脑门儿,对了,模样换回来,不然那几个老眼昏花了怎么认得出自己呢?
霍府老宅——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侍女恭敬的进入向正在磨砚的霍仙姑禀报:
“霍老太太,门外刚才来了一位白发红瞳十七八岁左右模样的少年,问了那位不在这后就走了。”
霍仙姑磨砚的动作一顿,随后笑了笑,摆手道:
“不用管,下去吧。”
另一边儿——
已经走了五六家,脚都已经走麻了的安景澄靠墙直接坐在行李箱上。
【MD,这个几个人跟我玩捉迷藏呢?嘿,我今个儿就不信了,我找不到!】
行李箱突然被推动,安景澄应激反应,下意识的回身就是一个大逼兜上去。
砰的一声脆响,张副官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眼睛里写着大大的懵逼二字。
安景澄嘿嘿一笑,默默缩回手背到身后,再从行李箱上跳下来。
【嘿嘿,那啥,是你的脸自己凑上来让我打的哦!不关我的事~!】
张副官无奈且无语的顶着半边肿了的脸说话:
“小祖宗,您这手劲儿可真是一如往昔呀!”
安景澄气哼哼,且理直气壮的怼回去:
“谁叫你一上来就推着走?还有你们集体在哪儿开会呢?组了个小群蛐蛐我呢,是吧?”
张副官提着行李箱在前面领路,听到这话不禁摇头失笑。
小祖宗真的变了好多,但或许什么都没变,只是从前他们不够了解,但是好友便足以:
“我们哪敢呀~?这不是五爷和二爷争论待会儿一起去哪儿玩嘛?”
踏入红府大门时,只见二爷和五爷还在争论,六爷磨刀,佛爷与夫人赏花。
八爷则拿了个罐子在斗蛐蛐,瞧见门口的两人来了,惊喜的招招手:
“来来来,副官,这可好玩儿了!都来试试!”
对上安景澄的眼神,凭借着多年挚友的默契,齐八爷嘿嘿笑着道:
“哎呀,我老早可就算说你今个会来了,瞧,这不果真来了?”
安景澄白了八爷一眼:
“你就吹吧你,还老早算到了,那你咋没算到我这一路找你们找得有多辛苦。”
说着,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然后抬眼看向站那儿的四爷。
陈皮当然注意到了,转过身来笑着说:
“站着走动走动好,免得坐久了骨头疼。”
【切,你那身手灵活的还能给别人一爪钩,可别扯了!】
这时,二爷和五爷的争论声更大了。
二爷坚持要去听戏,五爷非要去逛集市。
安景澄被吵得脑仁疼,站起来慢悠悠的说道:
“老当益壮,童心未泯是好事,但是吧,你说说你们俩划个拳决定不就是了吗?”
两人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着他。
安景澄清了清嗓子:
“先烧烤,后赶集,再听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