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按时服药便不会有性命危险,”柳望舒说道,“今日我与晚秋便启程回天机国,你的事耽误不得。”
柳扶光点头,“什么时辰走,我送兄长。”
柳望舒摇头,“你好生养着身子,有阿辞送我便可。”
“为兄知道你舍不得,可为兄更希望你在府上好好养着。”
“哥哥,”沈鹤辞开口,“放心,望舒兄长我替你送。”
柳扶光说不过,将三人送至王府门口,临走前,棠溪晚秋对他说,“给你的笔记记得看啊,你可得继承我的衣钵。”
柳扶光失笑,“一定。”
马车渐行渐远,日落西山,橘黄色的晚霞犹如水墨在天边晕染开来,给人间镀上浪漫的神话色彩。
“回去吧,”承桑知许给他披上斗篷,“还会再相见的。”
柳扶光轻“嗯”,他想到什么,问,“对了,雪里娇呢?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它?”承桑知许挽着他的手朝院子方向走去,“这家伙总是半夜偷溜出去,我怕他吵到你睡觉便让人送书房去了,若是想见它我便让人抱过来。”
“那便差人抱过来吧,”柳扶光笑道,“对了,王爷最近军务多吗?”
“最近北关不太平,”承桑知许说,“那支军队消失在月氏国和云黎国边界,甚是诡异,就怕他们来个声东击西。”
推开房门,柳扶光坐软榻上,说,“边关迟早要开战,不过,和亲公主来之前他们不会轻举妄动,不过,早些准备总没错。”
侍女抱着雪里娇进来,柳扶光接过猫抱在怀里,接着说道,“若是开战,你……也要走……”
“嗯,”承桑知许点头,“我手握兵权,镇守边关本就是我的责任,能护一方百姓,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守一方安定,也是护着你的一种方式。
柳扶光点头,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说服他跟着去边关。
承桑知许瞧他沉思,就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他是万不会允许柳扶光跟着他去边关,舟车劳顿不说,柳扶光身体条件不允许他这么跑。
因为担心柳扶光,承桑知许将军务都搬到藏曦院,柳扶光闲着没事怀里抱着雪里娇,看棠溪晚秋给他的笔记。
没一会儿,柳扶光打了呵欠,他将雪里娇放承桑知许怀里,说,“我小憩一会儿。”
两人日复一日,偶尔两人控制不住会胡闹,不过都不怎么尽兴,毕竟柳扶光身子摆那儿。
桂月来临,中秋将至,中秋前天晚上,柳扶光喝完药,沐浴后躺床上,他手里圈着承桑知许发丝玩,“见到那个三王爷没?”
承桑知许和二皇子负责今日迎接使臣。
“关笼子里,身上没一块好肉,”承桑知许回忆,“看来月氏皇帝恨极了他。不过,父皇圣恩,准许和亲公主挑选驸马。”
“败者的下场便是如此,”柳扶光笑道,“我倒是好奇明日中秋宴,公主会选谁?”
承桑知许倒是无所谓,反正不会选他,他当年带着铁骑踏进月氏都城皇宫,恐怕整个月氏皇室都恨死他了。
翌日,金砖红瓦,宫廷宴会,觥筹交错,金樽玉酒。
柳扶光与承桑知许携手出席宴会,环顾四周,人已经来的差不多,只差孝宣帝以及后宫妃嫔,沈鹤辞和何尚书相谈甚欢,承桑晏温坐在案前喝闷酒。
“宸王,宸王妃。”
不少官员朝他们行礼,两人简单寒暄几句,没过多交流。
“皇兄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承桑知许坐桌案前,举起酒杯,问,“中秋佳宴,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承桑晏温将酒杯酒一饮而尽,叹声道,“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某人开没开窍了,难。”
昨日他翻墙找沈鹤辞,两人相处模式与从前无异,他连亲都亲不到,再想想自己这便宜弟弟,都成婚了,心中泛起酸涩,“为兄有时候真羡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