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便去做,”柳望舒轻声说道,“有哥哥在。”
“嗯,我知道,”柳扶光点头,一脸骄傲,“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哥哥也是,有弟弟在~”
这一晚,兄弟二人睡一张床榻,哥哥劝着弟弟早些休息,待弟弟睡着,哥哥却一直醒着,天刚蒙蒙亮时,柳扶光一个翻身,习惯性朝身旁摸去,结果摸了个空,他睁眼,看着身旁没有余温的被窝,一时懵。
“醒了?”柳望舒一袭浅红长袍,提着食盒走进来,“吃些东西,该换喜服了。”
“啊?”
哦!
他想起来了!今日他大婚。
柳扶光迅速爬起来,身上随意套了件外袍,洗漱后便开始用早膳,吃的第一口,柳扶光满脸惊喜,这是他哥亲自煮的。
柳望舒看着他表情,心里又好笑又酸涩,但总体来说是开心的。
用完膳,柳扶光由着下人伺候换上喜服,金丝云纹外加龙凤纹大红喜袍,头戴金丝玉冠,身后冠穗与墨发一同下垂,足蹬锦绣革履,腰间佩戴着白玉并蒂莲玉佩和金玉莲花护身符。他看着镜中自己,原本倾国倾城的脸庞因为红衣衬托更显张扬贵气,但苍白的脸色却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病态美。
“哎呀,新郎官一表人才,美人不施粉黛,就是唇色太浅了些,”喜婆试探性开口,“要不补个口脂?”
柳扶光没有拒绝,他点头,明媚一笑,“有劳婆婆。”
“王妃客气~”
沈鹤辞和裴子衿全程陪同着,沈鹤辞见他脸色苍白,怀疑道,“哥哥,真的没事?”
柳扶光摇头,“无碍,只是累了,休息休息便可。”他想了片刻,问道,“对了,外面在作甚?”
沈鹤辞解释,“这会儿,王爷应该在前厅拜见柳谷主和棠溪少主了。”
“那迎亲的还有谁?”
沈鹤辞开口,“二殿下和七殿下。”
这时,喜婆提醒,“新郎官该去正厅敬茶了。”
沈鹤辞和裴子衿两人站他一左一右,裴子衿笑道,“走吧,新郎官。”
彼时正厅,承桑知许一身正红金丝龙凤纹喜袍,头戴翠玉金冠,长身玉立,一表人才,朝端坐在正厅的柳望舒和棠溪晚秋行礼,“承桑知许一生一世都会待钰安如初,请大哥放心!”
柳望舒也不为难,他含着笑,说道,“希望王爷说到做到。”
“新郎官到!”
承桑知许回首,瞧见被众人拥护,满身贵气的柳扶光,顿时挪不开眼。承桑晏温恨铁不成钢扶额,承桑风眠也被逗笑。
柳望舒见状,眯起桃花眼,若有所思。
“王爷,”棠溪晚秋笑着开口,“等我家小弟进了门,王爷天天看便是,现在还没进门呢。”
承桑知许回神,脸再次红了一个度,他作揖,道,“抱歉,是本王唐突。”
两人跪在红软垫上,给两人敬茶,柳望舒两兄弟从小失去双亲,柳家早已被灭门,这茶是让长兄来喝。
“礼成!”
柳扶光在承桑知许的搀扶下来到门口,沈书华一袭浅红衣袍,蹲在他跟前,笑道,“来,兄长背你。”
沈鹤辞和裴子衿见承桑知许抢了他们的活,两人面面相觑,愣了五秒才跟上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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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男子,柳扶光并没有盖盖头,他笑着上背,随后在沈书华耳边小声说道,“谢谢兄长。”
沈书华走的很稳,很慢,他侧目望向柳扶光,笑,“还跟兄长客气做什么?安王府永远在你身后。”
“嗯。”
钰安也在你们身后。
沈书华背着柳扶光一路穿过王府,彼时的王府红绸粉饰,喜庆不失俗气,十分大气。花轿前,他亲自扶他上花轿,待他坐稳,承桑知许含着笑翻身上马,迎亲队伍开始往宸王府上去。
俗话说,娶到心爱之人,就跟打了胜仗一样,这句话完全可以形容此时的承桑知许,他终于将心心念念之人带回了家,从此,他便是名副其实的正宫!
长街上,红绸满布,喜庆热闹,因为宸王与沐熙世子大婚,时兰忘忧免费七日!
轿子很稳,柳扶光闭目养神,猛然,心脏骤然疼痛,仿佛有万千只蚂蚁在啃食他心脏,他颤抖着手掏出药瓶,取出药丸吃了一颗,疼痛感才慢慢消失,现下,胭脂也遮盖不住他病态的容颜,他咬牙,从袖子里拿出红盖头,盖自己头上。他半掀开盖头,望着前方发呆。
早在养病期间,他便派决明悄悄让人赶制这盖头,防的就是现在这种局面。
感受到轿子停下,柳扶光整理好衣物,等人拉他下轿。
承桑知许下马,制止喜婆要扶柳扶光下轿动作,他走至轿子前,将修长的手伸进轿子。柳扶光挑眉,这双手他再熟悉不过,他盖好盖头,将手伸了过去。
承桑知许掀开轿帘,见柳扶光盖着盖头,一时错愕,他用两人能听见声音在柳扶光耳边说道,“不是说不用盖嘛,他们逼你了?”
柳扶光轻笑,语气极其不着调,“郎君不想亲自掀开钰安盖头吗?”
承桑知许没再说什么,拉着柳扶光前往正厅。
正厅里,孝宣帝和皇贵妃两人含笑,端坐在主位,诸位皇子皆来齐,就连八公主都到场。
吉时已到,行拜堂仪式。
万公公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对着彼此,弯腰行礼。
“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