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定会得偿所愿。”
承桑风眠会心一笑,“借殿下吉言。”
思绪回到棋盘,两人势均力敌,承桑梧秋犹豫如何落子,若是落在左下角,他必胜,若是落在右边他必输无疑。他笑了笑,毫不犹豫将黑子落在右边。
他眉头微蹙,看样子是要输了个彻底,落子声起,他笑道,“本宫输了,皇兄棋艺高超,心服口服。”
承桑风眠开口,“未必。”说罢,他落下白子,瞬间变成平局。
“还有第三条路。”
此时,侍卫拿着请帖走过来,“参见太子殿下,二皇子。”
承桑风眠抿茶,事不关己般看着棋局。
承桑梧秋接过拜帖:“沐熙世子?快请他进来。”
承桑风眠意外挑眉,他将茶一饮而尽,起身说道,“这茶也喝了,我便不叨扰皇弟了。”
承桑梧秋跟着起身,笑道,“皇兄哪里话,若是想过来喝茶,太子府的大门随时为皇兄敞开。”
承桑风眠离开时,正好与柳扶光碰面。
柳扶光有些意外,神色如常行礼,“二殿下。”
承桑风眠点头,“时兰忘忧生意如何?”
柳扶光如是回答,“还算不错。”
“哦?那我可得捧场才是。”
“对了,”柳扶光点头含笑,“近日子衿可有发病?”
承桑风眠眉眼带笑,“只是偶尔复发,不似从前那边频繁。”
两人聊了两句没多逗留。
下人撤了棋盘,独坐亭间,承桑梧秋抿茶,望着雨打池塘。雨水与池塘碰撞,清脆悦耳,赏心悦目。
“参见太子殿下。”
承桑梧秋收回视线,望向柳扶光,“钰安不必拘礼。”
“谢殿下。”
“坐。”
承桑梧秋给他倒茶,递给他,笑道,“不知钰安约我,可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柳扶光含笑,他接过茶,说道,“不算是解决不了,只是有些疑问烦请太子殿下请教。”
承桑梧秋莞尔,“钰安直说便是。”
“十三年前,灵隐寺大火……”柳扶光顿了顿,婉约道,“不瞒殿下,十三年前在下在灵隐寺遭人暗算,从那以后便失去了记忆,后听他人说起,当晚还有皇室贵人,所以,在下想问,不知道当晚的皇室贵人是……”
承桑梧秋有些意外,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可不一定会直接挑明,见柳扶光坦诚,他也没什么好瞒着,“原来如此,我当是什么大事,当晚的贵人是太后、陛下以及本宫。”
“至于刺杀,或许多半是冲着陛下去的,”承桑梧秋解释,“事后陛下派人查过,不过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毫无线索可言,也就不了了之,毕竟那晚军械库失火,军中图纸被盗窃。”
柳扶光开口,“不知当年盗窃案可有查明?”
承桑梧秋遗憾摇头,“那晚的守卫全死在了大火里,查到一半线索便断了,就如同这次一样。”
十三年前,承桑梧秋还没被封太子,但朝中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无奈,孝宣帝便带着裴太后、承桑梧秋去灵隐寺找慧远大师算卦。
慧远大师只说立承桑梧秋为太子不会影响孝宣帝的真龙之气,回去后,孝宣帝便立承桑梧秋为太子。
反正,当了太子,未来也不一定是皇帝。
“殿下还在查此事?”
承桑梧秋抿茶,点头回应。
柳扶光蹙眉,查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既是烧军械库又是盗图纸,怎么想都觉得动机不纯,难道是世家为支持的皇子在背后铺路?这么想,也难怪承桑梧秋对此事这么上心。
“还有一个问题,不知殿下可否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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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安何须如此与我客气?”
柳扶光纠结片刻,轻声问道,“我想多知道他的一些事。”
承桑梧秋含笑,说道,“钰安也见过那带锁的宫殿吧,那是先皇后居所,自先皇后薨逝,我们兄弟三人便被锁在里面,任人宰割,冬至宴后,他便天天念叨着你,偶然一次他趴在墙头瞧见了你路过,后来他便每天趴墙头,想看你一眼,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每隔七日便爬墙头,你时不时还会给他带上糕点,一次,我撞见你们隔着宫门聊天……”
承桑梧秋说了很多,比如被罚抄的时候爱哭鼻子,不喜欢文邹邹的东西,但没说承桑知许大昱北关两边跑,以及玉佩的事情,这些事或许让他亲自说为好。
柳扶光听的很入神,也很认真,在承桑梧秋的话里,他读到了自己的爱人,他爱人的另一面。
不知不觉,沥沥细雨早已停下,晚风轻吹,清风拂面,格外美好温柔。
柳扶光前脚刚走,后脚,胡一带着云华的信走过来。
承桑梧秋拆开信读了起来,看起来没什么表情,看到梧桐城字眼,他不自觉皱眉,虽是谷物丰收的大城,同时也是朝廷派出赈灾最多、花钱最多的城。
看完信,承桑梧秋将它烧掉,将私章递给胡一,“派人送过去!”
“是,太子殿下。”
回到院子,柳扶光给承桑知许写了信,思索片刻决定今晚便前往云州。
临行前,柳扶光去了沈鹤辞院子。
“今晚?”
沈鹤辞皱眉,“哥哥,怎么这么赶?”
柳扶光笑道,“此事越早结束越好,京城这边就交给阿辞啦~”
沈鹤辞点头,环上柳扶光要,“哥哥放心,京城有我,那些请帖我会以哥哥感染风寒养病为由推掉,只是,哥哥一定要平安回来。”
沈鹤辞恋恋不舍,但是也没有办法,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替柳扶光打好掩护。
柳扶光会抱着它,嗓音温润,“嗯,我会的。”
当晚,柳扶光带着决明踩着关城门的点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