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膳有那道乳鸽猪肚汤。
严寒时节,瑞雪飘飘,洒满天地之间,似白玉一般。
柳扶光一身暮山紫,斗篷戴帽,握着手炉。
承桑知许一袭紫苑色,裹着大氅。
两人带着目的性山庄内散步。
“这山庄景色宜人,很适合长期居住。”
柳扶光打量四周,低调内敛,华美但不轻浮,很符合他的喜好。
“你若喜欢,往后常来,”承桑知许折了支梅花,一瓣一瓣揪着玩儿,“反正我的便是你的……不对,这也算在聘礼上,以后归你。”
“嗯?”柳扶光抬眸,“聘礼?我若记得没错,王爷手里的兵得吃饭,这笔开销可不小,还有钱攒聘礼?”
“这能一样?”承桑知许随手丢掉被他薅秃的梅枝,“当年父皇的赏赐,外加俸禄,还有司家合作,差不多能活下去。”
“况且,朝廷还会拨军饷,我现在只不过是空有兵权闲置在家的闲散王爷罢了。”
“这么算,也差不多,”柳扶光点头,反正他没什么钱,靠世子俸禄过日子。
啧。
这么说,真得承桑知许娶他了?
谈笑间,两人在一片山茶前停下。
翠翼高攒叶,朱缨澹拂花。
红与白相互碰撞。
红山茶似火,白山茶似雪。
两者相融,却不俗气,反而给人一种高洁孤傲之意。
二候山茶。
“钰安喜欢什么颜色山茶?”承桑知许拉着他走进去,问道。
“百花之中,我最爱便是山茶,”柳扶光纠结,“硬是说什么颜色,那便是红色。”
“为何?”
“它张扬似火,却不与百花争奇斗艳,凋谢时也是整朵花掉下来,给人以沉淀、依恋的感觉。”
承桑知许笑,“我倒是觉得白山茶更美。”
温柔如你一般。
柳扶光还想就着红白山茶争辩一番,正要开口,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细微叫声。
两人默契对视。
承桑知许拉着他走上前。
白色山茶花树下,通体雪白的猫儿蜷缩成一团。
柳扶光眼神瞬间柔和起来。
猫儿很小,似是才断奶一般。
两人蹲了下来,承桑知许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是活的。”
柳扶光将手炉递给承桑知许,他将猫抱在怀里,眸中柔光快要溢出来,看的承桑知许都酸了。
“真是意外之喜。”柳扶光拢了拢斗篷,将猫包裹。
感受到温暖,猫睁开眼来,清澈如蓝天,璀璨如宝石。
它呆呆地望向柳扶光,眸中好似有闪烁的星辰。
见它乖巧在怀里蹭了蹭,柳扶光心都化了!
“喵~喵~喵~”
猫儿奶声奶气叫着。
柳扶光看向承桑知许,“我们带回去养着,好嘛。”
承桑知许眯眼,他总觉得将这猫带回去,他以后可能要跟猫争宠了。
“可以,但是,钰安,”他面露委屈,仿佛下一秒便要哭出来,“你不能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想什么呢?”柳扶光吻上他的唇,“这是我捡的儿子,再说了,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人,何来新欢旧爱一说?”
听了这话,承桑知许满意点头,他主动接过猫咪,“天冷,你拿着手炉,回去了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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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恋恋不舍,柳扶光还是接过手炉,将猫咪交给了承桑知许。
猫儿很乖,在承桑知许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睡了过去。
回了内室,屋内有地暖,他将喵咪交给了侍女,给他梳洗一番才送过来。
柳扶光将猫放在腿上,轻抚。
猫咪发出咕噜咕噜声。
“要不给它取个名字?”承桑知许见他爱不释手,无奈一笑,“长得倒还算不错。”
柳扶光停止摸猫,思考良久,“既足风前态,还宜雪里娇。不如就叫雪里娇,如何?”
“此名甚好,”承桑知许点头,“那小名便叫小娇儿。”
承桑晏温一早便去了宫里,在孝宣帝那儿坐了一盏茶功夫,便离开皇宫去了太子府。
书房内。
太子正与门客商量事宜,承桑晏温便坐在屏风后吃荷花酥。
待门客走后,承桑晏温端着一盘点心走出来,“皇兄,你这府里的糕点不如安王府。”
承桑梧秋白了眼他,“到底是糕点还是别的什么,七皇子,这无需本宫多言吧?”
“哎哟,天子殿下这话说的。”
“不好吃就别吃。”
“错了错了,”承桑晏温赶忙说道。
太子府上的吃食怎么可能差,他只是单纯嘴贱而已。
“对了,小九呢?”
“他?”承桑梧秋低头看折子,说道,“带着沐熙世子去了扶桑山庄。”
“你们两个以后收敛点吧,”承桑梧秋抬眸,“你走了,他又去翻墙,人家安王府的墙都被你俩翻烂了,再过几天,沈书华回京述职,你们行行好,就当替我这兄长积德,行不?”
承桑晏温惊讶,“小九学得快啊!放心,我有分寸。”
承桑梧秋:……
讲不通。
承桑晏温放下糕点,在房内走动,打量起书房来,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他停在一幅画像面前,画中男子回眸含笑,手里拿着一支红梅。
一笑倾城。
只是……
这人好生眼熟。
“皇兄,”承桑晏温指了指那幅画,望向正在批折子的兄长,“这幅画哪儿来的?”
承桑梧秋没抬头,“什么画?”
“被你裱起来的那幅。”
承桑梧秋停下笔,仔细想了想,抬眸,认真说道,“小九画的,画中人是沐熙世子。”
承桑晏温:“……”
他联想到一年前那白玉并蒂莲玉佩和金玉莲花护身符。
好像,他当时是不是调戏了他,还强迫人家跟他吃饭?
承桑晏温幽幽开口,“兄长,你说我之前要是调戏了沐熙世子,小九会不会打死我?”
承桑梧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