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光现在不想见这人,干脆不理,闭眼不再看他。
“心肝,”承桑知许见人闭眼不理他,哭的更厉害,“你……你不要我了吗?”
“为夫独守空房一年,”承桑知许越哭越委屈,“你难道忘了家里还有一个糟糠之夫?”
承桑知许越哭越起劲,最后干脆趴在柳扶光胸膛前,声泪俱下,泣不成声,搞得柳扶光都以为是他抛弃了这人。
“哎,”柳扶光无奈睁眼,轻叹气,“宸王殿下,您先起来。”
这回到承桑知许愣神,方才他叫自己宸王殿下,那语气,客气而疏离。
承桑知许重新打量柳扶光,只见眼前人眼里没有半分柔情,仿佛在看陌生人,他心里一阵绞痛。
难道是因为他这一年以来没有给他写信?
“扶光,你听我解释。”
“洗耳恭听。”这会药效已经差不多消去,柳扶光起身,靠在床榻上,眉毛微挑,“殿下直说便是。”
“这一年来,我没有给你写信,是我的错,”承桑知许垂下脑袋,声音还带丝丝哭腔,“父皇将我禁足宸王府,那群皇兄也盯着宸王府。”
“以前我尝试给你寄信出去,”承桑知许又哭了起来,“可是,可是那封信被我那三皇兄劫走,得亏太子相助才将信追回。”
柳扶光没想到如今天枢国形势如此严峻,连一封信都递不出去,不过也是,宸王殿下是唯一一位封王的皇子,再加上手里有兵权,亲兄又是太子殿下,若他是皇子也会盯紧宸王。
但,这不是他当负心汉的理由。
“殿下就没有别的要说吗?”柳扶光问道,“嗯?”
“有……”承桑知许还保持单膝下跪的姿势,语气认真,眼里的情谊快要溢出来,“我用了点小伎俩,让父皇为你我二人赐婚……”
“慢着!”柳扶光打断承桑知许,疑惑问道,“为你我二人?不是殿下跟沐熙世子吗?”
“什么?”承桑知许被柳扶光搞懵了,“你不知道?”
“嗯?我该知道?”
“在下只知道殿下在明堂长跪不起,只为一纸婚约,”柳扶光顿了顿,补充道,“是殿下与沐熙世子的婚约,跟我柳扶光有什么关系?”
“扑哧!”承桑知许轻笑出声,“安安可是吃醋了?”
看来扶光心里是有他的。
柳扶光,字钰安。
“草民怎敢吃殿下的醋呢?”柳扶光重新躺在床上,懒洋洋说道。
“好好好,安安没吃醋,”承桑知许含着笑,起身直接扑向柳扶光,把人抱在怀里,“抱歉,是我不好,可是,安安,那沐熙世子是你啊~”
柳扶光挣扎的手一顿,不可思议看向承桑知许,“你说什么?”
“安安,你就是那沐熙世子啊!”承桑知许在柳扶光额头上落下一吻,“承桑知许生生世世忠于柳扶光,怎么会和别人有婚约呢?”
“没框我?”
“千真万确,”承桑知许抱着心心念念的人,“你那块青玉幽兰玉佩是十六年前安王所赠,也算是你身份的象征。”
柳扶光表情一言难尽,承桑知许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既然他是沐熙世子,这一年以来岂不是自己在跟自己吃醋生气?
想到这,柳扶光脸越来越黑,自己当时怎么就不多问几句呢?现在倒好,反倒是他的不是。
“你……”承桑知许看着怀里人表情多变,试探性问道,“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而不来找我的吧?”
“……睡觉……”柳扶光被戳穿心思,把头埋在承桑知许胸口,“劳烦殿下帮我去安王府捎句话,以免空青他们担忧。”
“扶光这么客气干嘛?”承桑知许在柳扶光耳边小声呢喃,“该做的都做了……你……唔……”
“别……别说了……”柳扶光红了脸,捂着承桑知许的嘴,得到他肯定答复,才松开手。
醉红楼一闹,他的确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