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44年腊月26。
一大早,朱由校在卢受率领的东厂番子和特勤排的护卫下,一行人全部骑马,快马加鞭,从香山书院直接到锦衣卫北镇抚司。30公里的路程,用了近两个小时。
锦衣卫北镇抚司位于承天门和大明门之间的西侧,即现代的天安门广场。
明代的时候,天安门广场还没有形成。这一片区域,为朝廷中央各部的办公地,西侧有五军都督府、太常寺、通政使司和锦衣卫,东侧为宗人府、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工部、鸿胪寺、钦天监、太医院、上林苑监等,刑部、大理寺、督察院还要往西,在皇城的西南方,西长安街上。
魏忠贤掌权时,锦衣卫成为阉党的利器,迅速膨胀到15万人。着名的五彪除了孙云鹤隶属于东厂,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杨寰四人都隶属于锦衣卫。然而甲申国变时,15万人的天子亲军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唏嘘。
锦衣卫早已经得到通知,经过一天的准备,约名锦衣卫集合到校场,等待朱由校的考核挑选。
万历末期,锦衣卫北镇抚司编制约3万人。因吏治腐败,军队吃空饷严重,北镇抚司实有人员约2万,摒弃老弱,也就万把人吧。朱由校也没有权限过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为净。
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骆思恭率领各级官员在大门前迎接。
朱由校也不寒喧,直接进入主题。侍卫选拔考核内容,第一项原地站立一个小时,第二项30分钟内10公里跑步,第三项两两对抗,考核武功,第四项政审。
原地站立考验意志力,10公里跑步考验身体综合素质,通过这两项考核,才能具备一名优秀军人的基本素质。
计时采用一个小时的香漏,一盘香燃尽,刚好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后,第一第二项考核结束。
原地站立淘汰了约6000人,30分钟内10公里跑步淘汰约5000人,仅有约600人晋级第三项,通过率不到5%。
第三项两两对抗,又淘汰一半,仅剩下约300人晋级。晋级人员在曹化淳等人的指导下,填写简历,进行政审。
午时不到,侍卫选拔结束。晋级的约300人,等待政审结果。政审名单中,李若琏、高文采赫然在列。
李若琏字成甫,出生于1576年。万历26年(1598年)武进士。甲申国变时,任锦衣卫指挥同知,死守崇文门,最后自杀殉国。
李若琏的兄弟李若琳,天启2年(1622)进士,授翰林院检讨。1644年投降八旗,官至礼部尚书。
高文采出生于1596年,甲申国变时任千户守宣武门,一家17人自杀殉国。
朱由校在卢受和特勤排的簇拥下,又来到东安门营房视察,东安门营房距离东安门50米左右,与王昇家在一条街上,非常方便朱由校进出皇城。
营房呈正方形,三面临街,占地约60亩,长宽各约200米。目前作为御马监的库房使用。因为年久失修,大部分房屋破败不堪,与其维修还不如拆除重建。
御马监掌印太监高寀已经安排人正在清空营房,朱由检安排曹化淳与高寀对接,营房腾空后,就立即移交,不必维修。
午后,朱由校回到紫禁城,首先至乾清宫向万历皇帝汇报。今日万历皇帝有事,朱由校没有麻将玩,难得有时间在慈庆宫陪伴母亲。
王才人生养了皇长孙朱由校,是目前慈庆宫地位最高的娘娘,也是继任太子妃最热门的人选。一旦成为太子妃,等到朱常洛登基称帝后,必将成为紫禁城后宫之主的皇后。
西李背后有郑贵妃的影子,有朱常洛的宠爱和偏袒,在慈庆宫飞扬跋扈。继任太子妃成为西李的首要目标,而王才人成为西李继任太子妃最大的威胁。西李要想继任太子妃,必须将王才人打倒。
王才人天性软弱,智商、情商都不如西李,在与西李的斗争中明显处于下风。慈庆宫的宫斗,风谲云诡,稍不留神,就可能香消玉殒、身死名辱。
王才人居住的偏殿独门独院,虽然面积不大,但环境清幽,设有独立的新式小厨房、卫生间。各方面物资供应一应齐全,十几个太监宫女鱼龙混杂侍候左右。
朱由校只要回宫必定居住在这里,宫里的安全保卫工作一点不能马虎。
朱由校与王才人进行了长聊,对王才人晓以利害,王才人吓的不轻,生怕步入刘淑女、王选侍的后尘,对朱由校的安排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