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外城菜市大街,贩夫走卒小农行商僧道游走其中,沿街客栈、茶楼、酒肆、商铺中客来客往,鱼龙混杂。虽是腊月寒冬,仍是颇为热闹。
一处高大的宅子门前,人声鼎沸,拥挤着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乞丐、流民以及市井小民、大妈、大爷。
“不要挤!不要抢!吴员外喜得贵子,吴员外高兴。吴员外说啦,只要说一句祝贺的话,就可领取红蛋一个馒头一个。”一位声音洪亮的大婶大声的喊道。
“哎!不要挤!不要抢!红蛋、馒头备了很多,人人都有份,排队排队......一人只能领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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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百岁!”“越长越乖!”
“大富大贵!”“越长越壮!”
“高中状元!”
人群中机灵的,已经领取了红蛋馒头,高兴的离去。
排队的队伍中间,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瘦骨伶仃的半大孩子正翘首望着前方,寒冷的天气让两人瑟瑟发抖。
“大牛哥,我们排得这么后面,轮到我们时,会不会没有啦?”其中一个小孩担心的说道。
“二妞,莫担心。主家刚才说了,红蛋、馒头很多,人人都有份。”被叫大牛的孩子安慰着说道,其实满眼的担心。
被叫二妞的孩子听了大牛的话,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
听这名字,原来是一女孩,只是衣不蔽体,瘦弱单薄,头发脏乱像枯草,怎么看也看不出是一女孩。
若是仔细看女孩的花脸,眼睛倒是挺大的。
“哎,要是狗蛋哥和小丫不生病,能够和我们一起出来就好了。”二妞盯着前方,可惜的说着。
“我们领了红蛋和馒头,拿回去给她们吃了,她们肯定就会好起来。”大牛紧盯着前方,随着队伍,护着二妞往前移动。
“她们肯定会好起来的。”二妞喃喃自语,又小声问道:“大牛哥,等会到了,说什么咧?”
“你听听人家怎么说的,就学人家怎么说。”
大牛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从小跟随爹娘逃荒,四处流浪,大字不识一个,这祝福的话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不过流浪这么多年,没有被饿死,察言观色、模仿学习的本事还是学了很多。
“嗯,大牛哥,俺就说长命百岁好不好?”二妞很依赖的问道。
“可以,大声点说!”“真的可以?”“真的!”
“大牛哥,你说什么咧?”“俺说大富大贵!”“大富大贵好!”
两人小声聊着,随着队伍的移动,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发红蛋和馒头的地方,看着满满一大筐的红蛋和馒头,两人吞了吞口水,肚子突然更饿了。
“长命百岁!”二妞说完如愿领到红蛋和馒头。
“大富大贵!”“越长越乖!”“越长越壮!”“高中状元!”
大牛一口气说了几个词继续道:“大婶,您是大好人,俺弟弟妹妹在家生病了,俺帮她们说了,能不能多给我两份,我给她们带回去。她们再不吃东西,就要饿死了。大婶你行行好!俺跟你磕头啦!”
大牛没有任何犹豫的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大婶您是大好人大善人,您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大婶您行行好。吴公子大富大贵、福寿安康、越长越乖、越长越壮、高中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