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县令解释,又听到莫黔下令道:“来人,扒了着青袍,夺去乌纱,沛县县令,纵容赌场,违反大明律令,抓拿待审!”
一声令下,四个番子上前,两人制住县令,一人摘帽,一人扒衣。
顿时,那县令便仅剩一身内衬,从朝廷官员变成阶下囚。
“大人无权抓拿下官,此等目无王法之事,怕不是擅作主张,诸位,东厂荼毒滥权朝廷已久,别听其一面之词。”
县令的脸上露出片刻慌乱,很快就倒打一耙。
民壮衙役们面面相觑,一时间并不知道是该听谁的。
当前情况对于缉事厂来说,并不算好。
聚集而来的民壮衙役还有百姓,少说也近千人。
似乎是得到了人群壮胆,就连那看门的大汉也挺了挺胸膛。
此时,逍遥楼下,从里面也走出了不少壮汉,对缉事厂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哈哈哈。”
见状,莫黔大笑出声,环首看着聚集而来的人,道:“大明律例,赌博者罪,一人至数人,皆棒一百,罪首解腕,官吏参与,罪加一等,尔等是要抗法?”
众人闻言,左顾右盼,民不知法是常态,逍遥楼是赌场,在沛县并不是什么秘密。
多少赌徒在这里倾家荡产,只不过官不究的状态下,给人一种合法的错觉。
“让开!”
莫黔看向前方拦门的壮汉们,各个劲装,腰间佩刀,多是恢复了凶神恶煞之态。
停顿了一下,对方依旧不让,莫黔不屑,道:“某乃缉事厂理刑百户,今,蔡洪纠众抗法,县令相勾结,传我命令,通知本部,现在,杀!”
谁也没想到,莫黔没有丝毫迟疑,其下令之后,所有人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随后,一个番子掏出信号筒,朝天空激射出一缕亮光,绿光闪烁。
百户的出现,便代表在他们眼前的番子,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
莫黔喊完之后,持刀向前,步伐坚定,一步一步走到壮汉面前。
为首之人还想赌一赌,便突觉一阵天旋地转,落地后,看到一个身体,似乎穿着自己的衣服。
绣春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下一人头颅,其余番子大喝一声,全体冲向逍遥楼。
围观的民壮百姓不知所措,没有人会想到缉事厂如此果断,被人围着也丝毫不惧。
“杀!”
逍遥楼的卫护见了血,纷纷拔刀相向。
砍杀声响起,两方势力顿时杀成一片,不少百姓已经大叫着跑开。
百姓机敏,头顶上的绿光,预示着缉事厂有后援。
看到了莫黔的底气,没人敢猜测后续会来多少人,甚至可能会直接引来卫所。
莫黔挥刀之后,并没有停下来,左右番子上前护住其左右,让他可以专心向前。
手中的刀尖挡开一击,随后笔直刺入对方体中,以其为盾,莫黔大吼一声:“冲!”
双腿乏力,那人的心窝子被绣春刀搅得整个人都没了知觉,只能任凭莫黔将他推入逍遥楼中。
方一入门,莫黔趁着间隙,观察了一番环境。
可谓是金碧辉煌,到处雕梁画栋,垂曼轻纱随着微风飘荡。
角落里,不少没逃出去的赌徒、嫖客,还有妓子,蜷缩成一团,看着鲜血洒向半空而发出惊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