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
陈凝香淡然开口。
催婚这种事情,不需要说太多,越是解释,越是麻烦。
汪招娣和杭惠茹都被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顺其自然,那当然是好事,不过,要是不自然呢?不自然怎么办?
再次对视,皇后和皇贵妃只能暗自叹气。
这时,三女的身后传来了一道愉快的声音:“都听着呢?”
朱祁钰一边脱掉身上的披风,一边走过去,笑道:“这乐队的进步很大,现在听起来,倒是更有感觉了。”
自说自话的朱祁钰,都没有发现三女突然紧绷的身体,自顾自坐到一旁,靠着松软的椅背。
让宫娥端来鲜榨的果汁,抿上一口,伸个懒腰,没有什么比在工作的时候摸鱼还要让人舒坦的。
冬天冰镇的果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
慵懒的圣人,又是另一种状态。
整个人如同一摊烂泥,要是有宫娥娇妾在身旁端茶倒水,那就整一副纨绔做派。
坐了一会儿,朱祁钰突然发觉,现场好像诡异的沉默。
台上唱着歌,台下安静如鸡。
转头过,朱祁钰就看到了汪招娣那失望的目光,还有杭惠茹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顿时,朱祁钰就坐正了身体,皱着眉,目光深邃犹如包含着星光。
摸了摸下巴,认真观察三女的神态。
两个失望,一个紧张。
难不成刚才她们在说什么闺房蜜语,自己就是那突兀出现的第四者?
原来电灯泡竟是我自己。
“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朱祁钰好奇着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
见状,汪招娣噗呲笑了出来,捂着埋怨似的看了朱祁钰一眼,美眸中风情万种。
“夫君来得正是时候。”
一瞬间,朱祁钰总是觉得有种身份互换的感觉。
却见那汪招娣继续道:“方才正和凝香妹妹商讨终身大事,毕竟凝香妹妹终是女子,总不能一辈子不能嫁人吧?”
黛眉微挑,目光带着审视。
朱祁钰很不屑,还以为是什么事。
旋即,他摇了摇头,说道:“就这?”
似乎有些人总会忘记,皇帝的权力还是挺大的。
不管是赐婚还是其他什么的,在这种事情上,只要不是太过不堪,别人最多说一句风流昏庸。
恐怕在皇帝在世的时候,没什么人敢直接指着皇帝鼻子说什么。
陈凝香不敢抬头,因为她总觉得头顶上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
“陈尚书近来可好?”
朱祁钰主动搭话。
闻声,陈凝香点着脑袋,应道:“还行,就是每天忙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