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听的很清楚,好赖话,他还是听得懂的。
圣人的态度其实很明确,而且也没藏着掖着,但人总是喜欢刺激,总觉得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但是,外戚从商,有人必然是带着目的接近,能否分辨,那就是个人本事了。
朱祁钰也知道,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禁止的,当初太祖有令,但是朝廷官员不也是各显神通。
“对了,父亲,你知道那些找你的人是谁吗?”
钱锦鸾美眸眯了起来,这段日子,不是建立商会制度就是京察。
在这种时间,这个地点,总会透露着古怪。
“不清楚,但看上去都是书生模样,可说的却是商贾之事。”
钱贵没有隐瞒,之前他没敢答应,就是为了避免被牵连,现在对自己女儿坦白,总会传到圣人的耳中。
闻言,钱锦鸾并没有多怀疑,她大概也了解自己父亲的秉性,便叹气道:“多事之秋,父亲就莫要牵扯太多事情,也别想着卸职离京,在京城,更安全。”
“为父明白了。”
钱贵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自己的女儿,道:“为父不会让你难办,来找你,也是怕自己牵连了你,莫要多想,现在,为父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就安心做事,莫要考虑为父。”
“女儿知道。”
钱锦鸾莞尔笑道:“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支会女儿一声。”
圣人能让自己的父亲来见自己,自然圣人自己的打算,钱锦鸾没有必要束手束脚,处处小心翼翼的话,更会让人起疑。
听到这句话,钱贵笑了,起身对钱锦鸾道:“那我就不多叨扰了。”
说完,就和钱锦鸾拜别。
钱贵走后,钱锦鸾就回到办公室,跟周氏唠叨了一下,就进入工作状态。
古人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钱锦鸾再怎么样也是皇家的人,就算丈夫死了,也不能因为私利而去做什么。
周氏听完之后,沉默了下来。
圣人此举,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呢?
放着那么多的外戚不管也不行,更何况是废弃殉葬后,外戚只会越来越多。
内廷的女子不能有效消耗,那么迟早会成为一个大问题。
周氏虽然比不过钱氏,但是大致的宫廷智慧还是有的。
“姐姐可打算将此事告知圣上?”
沉默了许久,周氏转头看向钱锦鸾问道。
闻言,钱锦鸾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主动告知又能如何,你我皆女流,掺和这种事情本就不合适,更何况,我父是经过圣上准许才来,室中对话也不是私密,圣上估计也知道了。”
“姐姐,还是说一下吧。”
周氏走近钱锦鸾,双手按在其肩膀上,道:“就是不掺和才要说清楚,至于圣上怎么想,那是圣上的事,不过,圣上非小肚鸡肠之人,或会理解姐姐的苦衷。”
感受肩膀的揉按,钱锦鸾闭上双眼,沉思片刻后才道:“那便书信一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