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济缓了神色,说道:“其实,父亲在此之前,是问过那一家人的,问病人在此之前,是否已在别处诊断过后,才送来的。
但是,那一家人因为怕丢脸面,怕我父亲知道,他们家一开始时,就不到我家的医馆治病,而先去别人家的医馆治病。这样的话,他们不好意思说出口。
于是,病人家属,就隐瞒了之前用药的情况。结果,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最后那个病人就死了。”
“后来,我时常劝父亲,不要太过自责了。他却说,如果是由于‘讳疾忌医’而死了人,我们还可以自圆其说。但隐瞒病情不说,为了所谓的脸面,而丧失人的性命,却是不可原谅的啊!”
修文默默地注视着章济,他完全可以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得到他的那位从未谋面的神医爷爷的医道医德。
只听章济默默地说道:“纵然如此,我父亲还是自责自己,当时没有小心仔细。父亲又说,即使当时病人家属,没有说明情况,做为一个医者,也是要认真审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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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事后对我说,针砭之法,易学难精,小问题也绝用不了针灸。
天下有许多个庸医,连穴位都认不清,还要替人针灸,这不是医人,是在害人。
所以,他传授我家传的针灸之法,要求我一生研习不辍。”
章济转而又说道:“修文,你先将书翻看一下,我去取一件东西来。然后教你针灸要法!”章济下去,过不多时,携了一物而至。
修文息了看书,见章济手持一物,为一紫铜色的铜像,长约两尺。
修文见得奇了,看那铜像,为一裸体的男形像。上面有标明点线,又有许多不同的文字标注,分布遍身。
章济说道:“这叫针灸铜人。学习针灸之法,有了这个,可就方便多了。”
修文在那铜人像上摸了摸,笑着说道:“有趣。我知道了,这上面写满的,都是人体穴位名称。”
章济点头微笑。他接而笑道:“这个铜人呢,是我离家后,依照家传的针灸铜人像缩小制作的。家传的那个,现在还在老家呢,较这个要大上一倍多。
当年我的太爷爷羽公,也就是我父亲的爷爷,与当时的宫廷御用大医师王惟一相交颇深。
天圣五年,王惟一依仁宗皇帝诏命,铸造两具与正常人大小相近的针灸大铜人,也得了太爷爷很大帮助。
我听父亲说,当年太爷爷行医救世,隐居不仕。因为太爷爷给予王惟一的帮助,待王御医完成皇帝诏命之后,便另送了一具给我们家,一直传承到现在。现在你看的这个,要小了不少,用起来方便,我现在就教你吧?”
独孤修文开心地说道:“好啊!”
章济说道:“你可要认真地学习,认真学清楚了。学医可不同于其他,要不然,可能会出人命的!”
修文郑重应道:“知道!”
这一日,独孤修文跟随随意道长,学习完《易经》的《易传》篇之后,便去初学洞习剑。
此时,他早已将他父亲传给他的家传剑谱烂记于心,对剑谱上的剑招剑式,是手到擒来。生辰那天,杨杰送给他一柄未开锋的钢剑,他开心不已,于是更加勤学苦练,乐此不疲。
待独孤修文在初学洞中习剑半时余,杨杰走了进来。修文一阵欢喜,说道:“杨爷爷,你来了。看我用这柄新剑,演习给你看。”
杨杰笑道:“不必了,我刚才略看了一下,你早已出师了。我这没用的师父,早已更不是你的对手啦。我知道,你尤爱剑术,再过得两年,我介绍你去拜一位武术大名家学武。”
修文欢喜道:“好啊!”
杨杰却说道:“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这里面的事,我先要与你讲清了。
我那位老朋友,他可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天下各类武艺武技,在他而言,实是不足一提。我想,就算你的父亲,若见着了他,也会肃然起敬。
然而,他有一个缺点,就是脾气不好,要求严格不二。你若不合他的意,就算我介绍你去,也是无用。”
修文问道:“爷爷,那他会像你一样教我吗?”
杨杰说道:“这可难说了。我那位老友,是个武官出身。他一生习武不辍,精研不息,个性与我却是大相径庭。
然而,对于习武学艺一事,如果你能拜他为师,我想天底下,再找不到比他更好更高明的师父了。
所以,你这两年习武学剑,绝不可有半点懈怠。要不然,就算我到时候,送你去拜他学艺,他若看你基础不好,不是一个习武的材料,那我也帮不上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