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霏红着眼角,却无比郑重的应着。
边千尘随意的推开苏言溪旁边的一间房进去,“墨钰。”
墨钰听到传唤,很快从暗处显到人前,“主子。”
“上次环采阁的消息,文宣王进了京城,给你一天时间把他找出来。”
边千尘看着手上的纸扇,没再做声,似乎在思考究竟该如何处理文宣王。
“是,小人将他带回来吗?”
“不,杀掉吧。半天时间,够不够?”
“小人自当尽力。”
“好,叫钱先生过来。”
“是。”
钱华砚进来的时候,边千尘正对着面前的一盘棋局犯愁,“瑞王殿下。”
“钱先生来了?快请坐。”
“不知殿下寻我来何事?”
“我需要你今日将赵洲齐端两人是康王殿下党羽的消息散播出去,可有问题?”
“恕小人冒犯,殿下此举何意?”
“这两人之死边衿桦只以为是从密室逃脱的浣娘所为,为了隐藏密道中的秘密,他必定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要让朝中那些老狐狸看看,跟着康王到底是什么下场。”
“殿下此举,在于攻心。”
“明早,务必让京城上下知晓廊国文宣王死于康王府。”
钱华砚看他的表情都呆滞了两分,这是怎样的消息,若是处理不好,廊国和大宣的战争一触即发。
“殿下?三思。”
钱华砚只能言尽于此,他不是瑞王的谋士,多说瑞王也不一定能听进去。
“放心吧,是事实。”
再次震惊的钱华砚不知要如何反应。
若是之前的苏言溪,在他眼里更像是步步筹谋,让敌人一步一步走进自己设计的陷阱中,虽然麻烦,但是幸好有足够的耐心。
现在的边千尘则是完全相反的人,他粗暴的宣布了敌人的结果,然后细心雕琢中间的故事,就像是之前赵洲齐端两人的死。
“殿下像是会算命,今日便能预测到明日要死之人。”
边千尘不理会他的讽刺,“天机不可泄露,这是我的本事,钱先生莫要嫉妒。”
“好,一切都会如殿下所愿。一个时辰后京中所有朝臣就会知道康王殿下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亲信之人的,明早天还未亮时京中上下便会知晓文宣王之死,也会知道廊国不日便会同大宣宣战。”
“钱先生还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殿下谬赞了。”
两人之间的客套还未敷衍完彼此,边千尘又丢下来一记惊雷,“除此之外,明日下午,我需要京中上下知晓皇上已经驾崩的消息,至于死因,便由他们去猜。”
钱华砚不慎打翻了桌上的棋盘,“殿下恕罪,殿下所言,可真?”
边千尘无声的点了点头。
钱华砚蹲下将地上的棋子一颗颗捻回,他终于找回了理智,“若真是如此,若真是如此,康王他···他竟然为了夺位弑父?”
“希望钱先生不会让我失望。”
“自然不会,殿下放心。”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边衿桦,这次你又打算如何做呢?
“殿下,苏将军那里可会有事?”
这人还真把自己当算命的了,“不会的,你放心吧。但之前言溪可能只派人沿路保护他们了,并不知晓他们是这样的情况。木楠虽然过去,但一路照料想必并不容易,你根据邱鸿羽最近用到的药材准备一马车过去吧,倒是辛苦宣安侯了。”
“小姐已经让我们知会过宣安侯了,宣安侯二话不说从府中拿出了一根百年人参给将军吊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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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最好,这两日边关那边假扮我们的两人恐怕要受些罪了,若我是边衿桦定会不遗余力的想要清楚登上皇位的最后阻碍。”
“是,小人会如实转告。”
“不行直接用些手段清理了这些跟屁虫吧,虽然有什么影响,但他们天天在后面虎视眈眈也是麻烦。”
“好,全听殿下吩咐。”
“哦?”边千尘挑了下眉,仿佛对钱华砚话中所说的多了丝怀疑。
“按理说,你不是应该听从你家小姐的吗?为何现在对我又唯命是从了?”
“殿下以为小姐为何成亲后还让我们称小姐,而不是王妃?”
边千尘思考着,却不想说出口,他心中早有猜测却不想承认。
“京中只要是从商之人必定知晓’小姐‘的名号,对’小姐‘的身份多有猜测,她怕突然改口会让人猜测到她的身份,牵扯到殿下身上,索性便一直未让大家改口。”
边千尘难得炯炯有神的看着他,“所言当真?”
钱华砚看着刚刚沉静自持的人突然被自己点燃,心中替小姐开心,脸上却依旧不服,“假的。”
这一次,他没有回头的走了出去。
边千尘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重新审视着两人之前的相处,他愿意当她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却未真正关心过她对自己的心意。
还真是该死啊,难道要再失去她一次才懂得珍惜吗?
边千尘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忽略的东西,他表现的真是太差了,这一世与上一世不同,他所做的并不是默默守护,而是要成为让她能够依靠的人。
想到这里,边千尘烦躁的捶了一下桌子,他错过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突然很想见她。
他蹑手蹑脚走到她榻前,小姑娘沉静的睡颜配得上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话语,看的他心中都是一片柔软。
小姑娘突然紧皱着眉头,好像是做到了什么噩梦,即使已经睡着,边千尘还是能感受到她的无助。
他握着她的手,“我在,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