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密道(1 / 2)

帝云杀却 类木敏 8489 字 5个月前

漆黑的甬道中只有远处一盏飘零的油灯,苏言溪伸手去扶着粗糙的墙壁,她难以置信的拿到月光下看了看,竟然是泥巴做的。

要去吗?她内心难免犯怵,她对里面一无所知,万一碰到什么机关,自己恐怕会折在里面无人发现。

那又怎么样呢?大小不过是一死,又不是没死过。

苏言溪这次没有退缩,直接合上密道入口,走了进去。

等入口封闭之后,她才隐约闻到通道中朽木的味道,像是许久都没有人来了。

苏言溪站在入口处许久未动,等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才摸索着墙壁往前走,她原以为那盏昏黄的灯是在不远处,却发现走了半天都还没到它面前。

她很快就发现了异常,自己在甬道中失去了方向。

无尽的长廊,无尽的黑暗中,唯一指引的光也变成了最容易迷惑自己的东西,还真想自己上一世的人生啊,她自嘲般的想着。

她索性就地而坐,不想再多浪费精力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墙边散落着自己之前路过时不曾注意过的细闪光亮,这是何物?

苏言溪用手捻了一点放在手心,捧到自己眼前,鼻尖传来细细的木头味,想来甬道中弥漫着的味道定是这小东西散发出来的。

她终于想起来了,之前陪着父亲在边关时自己曾经走失在树林里,也曾见过它。难怪整个甬道都是厚实的土垒起来的,原来是为了它。

边关的百姓叫它稀土,偶尔在夜晚会在树林中看见它的微光,它在的地方说明有灵芝长在附近。稀土对自己的生存环境要求极高,也不知道齐端是费了多大的气力才能将远在边疆的东西挪到京城中来。

苏言溪来了兴致,蹲在地上,仔细的顺着稀土的痕迹往前挪着。

不知道是不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竟然还真的被她寻到了一间密室。

她艰难的靠在墙壁上,自己的腿已经麻的不成样子,若是密室中还有什么机关,自己现在进去就是送死,所以她选择靠在密室门外等着。

原本死寂的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束刺眼的光线照到了自己旁边,苏言溪谨慎的将自己往黑暗中藏了藏,原来是墙上的一个洞传出来的光芒,是有人来了。

苏言溪有心偷听,小心的靠近对面那个只有一个拳头不到的洞口,整个密室隔音效果奇好,只有靠近了洞口才能隐约听出来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廊国那边处理的如何了?”

另一个人站的远了些,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

她不敢将自己暴露在光亮之下,虽然无奈,但也只能如此了。

“好,也算他们识相,殿下已经准允苏遡上战场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苏遡死在那,再也回不了大宣。”

另一个人的回复,她依旧没有听清,但苏言溪已经隐约有了猜测。

这个密室是边衿桦用来和自己人联系的,齐端也是他的人,这并不奇怪。

那这个地方是哪里呢?

自己从齐端书房走到这里约莫走了快两柱香的时间,若是熟悉密室地形的人恐怕只要用一柱香的时间,齐府与康王府各属于两个坊市,真的会有这么近的距离吗?

“将人带上来吧。”

很快苏言溪看着空洞中有一个戴着头套的人一闪而过,是谁?

“你到底是谁?”

是云浣!苏言溪再熟悉不过她的声音。

“我到底是谁,你不用知道,恐怕也没有命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取你性命的人就可以了。”

“是殿下的意思吗?”

云浣带进来的时候被丢到了墙边,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勉强倚靠着墙壁立起了上半身。她虽然带着头套,却还是倔强的昂着头颅,问着出声之人。

“是你自己撞破了密道,本就该死。”

“是殿下的意思吗!”

云浣像是紧抓着最后一根稻草的落水者,她明知道答案,却还是不死心。

或许是想让她当一个明白鬼,那个男人大发慈悲,“你以为这两天将你关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自然是等殿下亲自下旨啊。”

哪怕是隔着黑色的头罩,那个男人说完这句话后还是明显看到了布料上的泪痕。

“动手吧,是我碍了殿下的大事,是我活该。”

“你倒是知趣,我会下手轻一点的,省却你的痛苦。”

女子虽然害怕,声音都在颤抖,却还是故作镇定,“多谢。”

苏言溪慌忙的摸着身上的物件,她不能让云浣就这样眼睁睁的死在自己面前。

现在密室中只有云浣和一个男人,自己不是没有赢面,只是密室之外还有多少人,她不知道,她只能赌一把。

苏言溪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这是之前边千尘送给自己的暗器,没想到果真有用上的一天。

她轻巧的拨开发簪,露出里面尖锐淬毒的针。

她试探的顺着洞口看向密室里面,那个男人背对着她正举着明晃晃的匕首要刺向云浣。

很好,上天还是站在她这边的,不至于输的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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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用力将发簪掷出去,哪里能致命呢?

那个男人后肩处一痛,他立马摸到痛处拔出来,发现是一根银针,生生折断,厉声喝道,“是谁在那里!”

很好,这么大动静,外面竟然没有人进来。要么是已经走了,要么就是密室中的隔音太好,没有人听见。

如果是这样的局势可真是太好了。

苏言溪也不怕,改变声音,沉声道,“殿下有令,放了云姑娘,具体事宜等他回来再议。”

好像突然被密室外面的声音唬住了,那个男人站着没动,还是之前看着那个洞怒目而视的样子。

苏言溪以为药效还没发挥作用,还在想怎么接着装下去拖延时间,只见云浣谨慎的出声,“大人?”

她只是轻轻触碰了他小腿一下,男人竟直挺挺的向地上倒去。

云浣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她摸到了刚刚男人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小心的握在手里藏在身后,偷偷的割着绑着自己的绳子。

“还未问过好汉是何人,为何要对我伸出援手?”

“是我!我现在进不去,只能凭着你自己出来,你还可以吗?”

“小姐!”

久违的声音,还是大惊之后的大喜。

云浣只是兴奋了一下,很快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