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亭面上不悦,他怎么不知道:“是谁啊?在盛京除了何岚他们,还有谁能越过我的位次去,而且还是剑法。”
祁欢自然不能说出周周,面上只得万分致歉,“段前辈,请见谅,我师父说在外万万不能说出他的名讳。一旦说出,不仅要将我扫地出门,甚至会要我小命!”
段亭原本对祁欢的话将信不信,听到后边,竟怒喝一声:“真是岂有此理,你如此天赋,对方竟然要你小命,你把他住所告诉我,我去解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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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欢眼角弯弯,随后藏下慧黠,可怜巴巴道:“这……能行吗,我只知道他住在稷下学宫的方向,至于在哪儿就真不知道了。”
一句话,哽得段亭一口气闷在心口没能吐出来。
“稷下学宫”四个字给他弄得像个打了霜的茄子,只好给自己圆场子:“仙师做事……自是有他的道理,你能被仙师收徒,也算你有天分。”
“但是,你必须得跟我学剑,不然我还是要把你私自刻录的事说出去!”
救命啊,盲剑仙找他学剑是因为自己无意中吟诵了剑仙的诗,所以才找过来,这段亭大供奉难道也是如此?
周周只道:“我看不像,他身上可没有剑仙的气质。多半又是一个想要给自己剑法找传人的弟子,你且问问若是学,他教你什么剑法。”
祁欢果然问段亭,这大供奉一听有戏,赶紧凑上去,郑重其事道:“你不知,我这是上上好剑法,叫作拼命剑法!”
这四字一出,本来在灵域中悠闲喝茶的周周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拼命剑法?”
祁欢不知周周为何这么大的反应,只问他:“怎么了?”
“咳咳——”周周尴尬咳嗽两声,幻化出一方锦帕擦擦自己嘴角,掩饰过自己的情态后赶紧道:“无事无事。”
祁欢复问他:“这剑法是不是很厉害?”
周周摆摆手:“不是这样,剑法都拼命二字了,能是多厉害的剑法,不过是个二流的。”
听周周这么一分析,祁欢心道也是,二流剑法,自然就更不能拜师学剑了。
他正要再次回绝,周周却郑重道:”祁欢,你先答应他,可以跟他学拼命剑法,不过是有条件的,你要三年之后才会跟着他学,这三年中仍旧跟我学功法,而且三年后他务必倾囊相授。”
祁欢是极其敏锐的人,只反问周周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三年后你就不愿意教我了吗?”
“当然不是。”
周周垂下目光,将手中的茶杯转了又转,有些心事,只道:“这不是先对付他一波吗,不然他不放你走,里头藏典阁的事情何岚大供奉就该怪罪到我们头上了。”
祁欢一想有些道理,将此话告知段亭,段亭是个急性子,骂骂咧咧的,也就答应下来,这才肯放走祁欢。
却说何岚快速进入藏典阁,根本不需要带有分布图的玉简便迅速找到祁欢之前进过的密室。在进入密室之前,他撩起袖子挡住视线,只往地上看去。
进门后并没有人声传来大供奉狐疑,鼻尖嗅到一股浓烈的火油味和纸张被火烧过的糊味儿。
藏典阁用用火乃是大忌,此处更不可能有火油的味道,这是怎么了?
他也不抬头,只往地上看去,果然发现地面有许多火油的痕迹,再往前瞧,发现自己儿子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覆住眼睛的白绫正掉在远处。
“丹舒?”何岚心下大惊,赶紧上前捡起白绫覆在何丹舒眼睛上,这才叫醒他。
何丹舒悠悠醒转,慢慢睁开眼睛,尽管他眼睛上已经覆着一条白绫,何岚还是下意识地瞥开与之对视的目光,只移向别处观察环境。
“你没事吧?何人如此大胆,敢伤害吾儿?”
他满是忿恨,把指骨捏得发出声响,又见周遭有火烧的痕迹,想必定是藏典阁遭了修为不低的贼人洗劫。
何丹舒难得片刻的清醒,揉着太阳穴缓解眩晕之感,随后一把扯下蒙住眼睛都白绫。
“不可——”何岚大惊失色,脸上满是惶恐。
他儿子却将已扯下抢在手中,那双能令世间万物失色的七彩眸子将何岚一眨不眨地看着,唇角已显出一抹嘲讽,嗤笑着问他父亲。
“大供奉还是这么怕我,你不必如此,我如今刚从幻境中出来,脑子清醒得很,不会连累到你。”
“你——”何岚脸上闪过恼怒又痛惜的神色,还是没能将训斥的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