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山心底泪流满面,高人,你丢不起这个人,我也同样丢不起啊……
闻声而来的自然还有沈宣,他冷淡的目光望向正笑得眉眼弯弯的祁欢,禁不住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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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觉得柏烨身边那个亲卫——
异样的情绪波动让沈宣垂下眼睑,将最后一粒米饭送进口中。
祁欢待众人对他们这边已不关注,才继续问言小山。
“你是不是记错了?按照你的描述,也就只有一个沈宣啊。”
稷下学宫,琉璃剑,绝顶的游龙身法,这不是沈宣是谁?
言小山只管摇头,用他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否认。
“我家小仙师活泼可爱,春风化雨的,你看上头坐着的那位,哪点儿能看出来温和无害四字了?”
不是沈宣?那还能是谁?祁欢一时捉摸不透。
而宴会这边,陈关将军魏毅看沈宣已放下手中银筷,这才敢松一口气,试图活跃气氛。
他道:“听说柏烨将军与祁欢世子乃是从小过硬的交情,今日世子归国,怎不敬一杯酒呢?”
柏烨眼也没抬,只管把一碟糕点推到吃得欢脱的祁欢和言小山面前:“那也要看上边儿坐着的是不是本人。”
祁十三在上头冷笑一声:“柏烨,你十多岁了还被狗追上树的事儿就不用我在这里一一阐述给大家听了吧?”
柏烨“砰”一掌拍在桌案上冲着祁十三怒目而视:“你少胡说八道!那他妈是狼不是狗!”
祁欢这个罪魁祸首在一旁眨眨眼,祁十三这个疯子,这事儿居然也敢在柏烨和沈宣面前提起。
祁十三并没有了解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以为自己戳到了柏烨的痛处,继续火上浇油。
“是狼是狗可不都一样,总之是上树——”
“铮——”两柄指刃划破气流,直冲祁十三面门擦脸而过。
“沈丞相,你——”祁十三气急败坏,想要发作又不敢发作,胸前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沈宣却召回两柄指刃,冷淡道:“再说废话,我不介意也废你一次。”
祁欢在那边连连摇头,这就是作为工具人的下场啊,还真以为这个世子是好当的吗?
祁君行坐在祁十三身旁,面上都是无奈,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巾递给祁十三。
“无事?先擦擦吧。”
“他当然没事,没看刚才气焰嚣张,身体底子也不知道多好,拿轮椅装什么。”
柏烨在下头补了一刀。
“柏烨,既然丞相说这个人是祁欢,那他便是。”祁君行皱着眉一锤定音。
“你们丞相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他有没有同诸位说过,祁欢世子早就是个死人,交给靖国的不过是具尸体呢?”
有些低沉空洞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来人一袭黑色的斗篷,看不清面容,只让人觉得周身气息阴冷。
先有李长风,又来个黑衣人,祁君行不悦的神色已经挂在了脸上。
“在宴会上妄传非议我青国世子,谁给你的胆子?”
“呵呵——”这黑衣人笑得尾音都在颤:“不过是说了真相。何况我可是来恭贺斩仙君得偿所愿的,这不贺礼都带来了。”
黑衣人说话间手伸进自己袖中,沈宣未动,陶唐挡在祁君行与祁一身边,唯恐这两位受到半点儿伤害。
六一尊者挑着眉抿一口茶,廿三跟着抿一口,大有看戏的意思。
言小山伸长脖子好奇到底是什么贺礼,唯有柏烨,下意识把正在剥虾看戏的祁欢挡在自己身后。
角落的李长风抱剑冷眼相觑,一众甲兵齐刷刷从宴会幕后出来,红缨枪直指黑衣人。
“看把你们紧张的,难道我这贺礼还能是什么杀人利器不成。”
黑衣人只管“嗤嗤”地笑,从袖底取出一张白色的娃娃面具掂在手中。
祁欢抬眼,手中剥好的虾掉落在杯盘,长姐的面具怎么会在这里!
柏烨豁然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红着眼咬牙冷声质问:“你从哪儿得的!”
祁君行看他来者不善,也问道:“阁下是谁,怎会有我青国飞凰郡主的面具。”
“呵——”黑衣人目光只看祁十三道:“人都可以假扮,况乎一张面具呢。”
“上将军若喜欢得紧,送给上将军便是。”黑衣人抬手一抖,面具朝着柏烨飞奔而去。
柏烨聚气成刃,把飞来的面具劈成两半。
祁欢心头一紧,目光跟着面具滑落的弧度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