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只是单纯的想象?因为嫉妒或是曾经的不愉快?
格里菲兹莫名觉得生气,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随意对待的感觉。
他是什么身份?魔法师协会元老级别的人物,称号圣使境界的魔法师,有足够肆意的资本,便不用再忍耐。
于是他转动漆黑的眼眸,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那个粗犷的青年开口道:“那边的民众,不要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话音落下,几乎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小心翼翼且半遮半掩,生怕惹这位大人物反感。
“要怀着对创世神无比崇敬的心情,认真观看祭日仪式啊。”
格里菲兹的声音很低沉,仿佛高天之上不断蕴积的雷暴,突然打落在耳畔,令人心惊胆战。
他又突然在发什么脾气啊……说实话,他才是最符合“阴晴不定的疯犬”这一传闻的人吧?
坐在矮房屋顶上,手里组装着魔具的魔具大师霍果雷奇,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格里菲兹的目光太过冰冷,粗犷的青年,莫歇的手下败将丹顿·冈瑟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高大的身躯也难以掩饰弱小的心灵。
那样的大人物为什么会盯上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待我?!
上位者的凝视依然没有停止,而且愈发的冰冷。皮肤上莫名产生阵阵刺痒,像是电流游走全身,对即将降下的天灾发出警报。
不、不要!我会离开的,我现在就离开!
逃跑……对,逃跑虽然可耻但是很有用!
丹顿艰难地吞咽下唾液,对身旁的冈瑟伯爵说:“……父亲,我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想回去休息。”
“突然怎么了?”冈瑟伯爵微微皱眉,看到儿子苍白如纸的脸色之后,心里十分担忧,“去吧,让管家带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好……”简单地回应了一声,丹顿头也不回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那道极有压迫感的视线还黏在他的后背上,他逐渐加快了步频,到最后竟然是狼狈奔逃,消失在了王城区的围墙之外。
格里菲兹终于满意地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正和一个小卷毛交谈的莫歇。
不要太感谢我啊,这是一个师父应该做的。
达利欧压低了声音说:“莫歇……刚才丹顿在恶狠狠的瞪你。”
他尽心尽力地发挥着“视线探测雷达”的作用,并及时把结果反馈给了信号接收处。
莫歇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嗯,我看到了。”
他现在精神力充沛,甚至还有溢出,所以早在祭日仪式开始时就进入了感知视界中,一直维持到现在,因此感知觉也变得十分敏锐,察觉到了丹顿热切的视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然后就……害怕地逃跑了?”达利欧的语气有些犹豫,似乎在思考“害怕”和“逃跑”这两个词和丹顿·冈瑟是否相匹配。
“我们不用关注他。”莫歇看向场地中央,语气平静道,“下一组要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