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宗率先开口道:“你说便是。”
胡守珣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而是死死的盯着陈凤甲。
“如果不能就是打死我也不会说。”
陈凤甲沉思一番,朝他轻轻点头。
得到首肯后。
胡守珣整个人身体瘫软,靠在一旁的墙壁,全盘说出关于云雨钱的事。
存放在他府上的云雨钱自然不是他这个区区七品芝麻官的。
而是当今圣上之子孝王的。
如今的孝王是整个洛州的执掌者,当年秋帝将洛州分封给孝王后。
后者便执掌洛州大小诸事。
季朝十三州地大物博,每一大州掌管了一条‘山水矿脉’,这山水矿脉便是铸造修行钱的原矿石。
孝王身为洛州掌控者,手上自然也拥有洛州那条山水矿脉的掌控权。
不过前不久,自朝廷颁发禁止各州私铸修行钱的条令后。
各州就失去了手上最大的依仗。
拥有一座山水矿脉,再加上能够铸造修行钱,就能以此培养大量自己的势力。
朝廷当然会允许各州拥兵自重。
所以才会限制各州私铸云雨钱,并且派出绣衣司按察使收回山水矿脉的掌控权。
如此做法,自然就触碰了各大世家藩王的利益。
一开始绣衣司按察使并没有硬刚,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更何况这些世家藩王都是些根深蒂固的地头蛇。
所以绣衣司按察使起初便以查账的名义,想要摸清楚各州山水矿脉每年所产云雨钱的具体数量。
明面上不想和朝廷撕破脸皮,各州掌控山水矿脉的世家藩王各出奇招。
洛州孝王为了避开朝廷官员的清查,便私下运走大量云雨钱。
石室内的云雨钱便是孝王为了躲避审查所存放在此的。
胡守珣说当初孝王的人许诺只要守好这些云雨钱,事后许诺给他洛州知府一职。
绣衣司三人听后沉默不语。
没想到此事牵扯如此之大。
坐镇洛州的孝王,绣衣司的甲等按察使。
这是陈凤甲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绣衣司按察使的消息。
绣衣司派出去各州的按察使,显然是铁了心要收回各州执掌的山水矿脉。
只不过这些世家藩王在各自地盘上早已根深蒂固。
即便是甲等按察使也极其容易灯下黑。
眼前这些云雨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陈凤甲率先打破宁静,沉声道:“这里的事已经超出我们的掌控范围了,我建议上报回司里。”
辛牧之点点头;“不错,没想到孝王竟为了躲避审查,竟然跨州藏匿云雨钱,如此魄力……”
经验老道的郭宗查漏补缺道。
“这样,胡守珣就由我押回长安,至于身处洛州的那位按察使大人,我想现在最需要我们的帮助。”
郭宗指了指一旁琳琅满目的铁箱。
陈凤甲两人自然听懂郭宗所说的意思。
想必那位按察使大人行事处处掣肘,只要他们将铁象镇发生的事禀报给他。
便是一大突破。
“那行,我和牧之兄连夜赶路去洛州,将此事禀报给按察使大人。”
三人一拍即合。
“这些云雨钱倒是个麻烦事。”
辛牧之突然说道。
郭宗表情严肃道:“只有先通知司里的弟兄来此,这么多云雨钱运往长安不是件简单事。”
随后郭宗通过传信通知附近绣衣使全部来此集结,不论文绣武绣。
等到近乎天黑。
铁象镇才聚集了大概七八名附近办案的文绣与武绣。
知县府邸外。
辛牧之抱拳道:“老郭,这云雨钱和胡守珣就交给你了。”
郭宗玩笑道:“放心,这么大的功劳,我一个人可吃不下。”
辛牧之故作生气的指了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