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面看，人鱼的容貌十分美丽好看，如果忽略白到发光的肤色，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从后面看，人鱼整个背部的皮肤被剥离，里面的肌肉组织早就被处理成透明的模样，而她的器官被特殊处理过，染上了各种颜色，十分显眼。

鱼尾也是如此，肌肉组织被处理成透明的模样包裹着白色的骨骼，玻璃容器下还打着绿色的光，看上去诡异极了。

“玛莎莉娅。”段干泽将掌心贴在玻璃容器上，他看向人鱼的眼睛里满是爱意，语气温柔到能够滴出水来：“今天的你更加美丽了。”

段干泽贪婪的看着玛莎莉娅，他围绕着玻璃容器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那些裸露的器官与骨骼面前，情不自禁流下了泪水。

“我的决定从来都不会出错。”段干泽捂着脸哭泣道，他哽咽着，双腿颤抖到站不稳的程度，最后只能顺着玻璃容器缓缓跪坐在地，他抬头看着自己的杰作再次失声痛哭：“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美的艺术品！哦！玛莎莉娅！”

其实准确来说，贺枫有关于怎么来到研究所的记忆并不是他的。

在恐怖游戏系统建成499号研究所之后，它告诉段干泽，研究所外的海域有一条人鱼。

这条人鱼是它偶然间遇到的，就跟段干泽一样，被它带进了恐怖游戏，是真正的非自然生物。

段干泽听到之后就很激动，他马上带着NPC们出海，最后也是通过溺死NPC得到了人鱼的注意力。

只不过，与贺枫记忆里不同的是，他是要去救那个被推下海的研究员，而玛莎莉娅，也是拍手叫好，似乎很喜欢这个活动。

而看到玛莎莉娅开心，段干泽将他带出来的所有NPC都杀死后，毅然决然跳进海里，他游到玛莎莉娅身边，邀请玛莎莉娅与他一同最强生物的诞生。

玛莎莉娅只问了一个问题，她问，如果她跟着段干泽离开是不是能看到很多人会被杀死。

“当然。”段干泽漂浮在海里，他牵起玛莎莉娅的手郑重道：“能得到你的一个微笑，他们就算死也是值得的。”

就这样，玛莎莉娅跟着段干泽回到了实验室。

起初两个人是开心的，恐怖游戏系统很看重他们两个，投放进来的玩家很多，玛莎莉娅以虐杀那些玩家为乐。

一开始段干泽还很喜欢看着玛莎莉娅大杀四方，那条湖蓝色的鱼尾随便一拍就能把人的骨头拍成几段，这是多么强大又美丽的生物啊。

段干泽看着玛莎莉娅，觉得他自己研究有望。

首先玛莎莉娅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她上岸后鱼尾还能通过她的意愿在鱼尾与双腿之间变换，段干泽就没见过这么完美的生物。

而且，玛莎莉娅还同意他抽取玛莎莉娅的基因做研究。

这代表什么，当时的段干泽快要兴奋疯了。

他拥有了样本就能够实验出更多有用的东西！他的研究能够实现！

于是，段干泽对玛莎莉娅更加纵容，几乎是无条件答应玛莎莉娅的全部要求。

可这种无底线的纵容总会有一天全线崩盘。

在第18次玛莎莉娅又杀死了段干泽精心挑选的试验体后，段干泽有些苦恼。

他对着那个美丽的人鱼说，他只要一个人类就可以，其他的都留给玛莎莉娅虐杀，为什么玛莎莉娅偏偏要打死他的实验体呢。

“为什么不能呢？”玛莎莉娅一脸笑嘻嘻，变成利爪的手掌直接穿透了实验体的胸膛，将那颗心脏掏了出来，拿给段干泽看：“我就是喜欢看你们崩溃的模样，会让我很兴奋的。”

段干泽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或许是玛莎莉娅感觉到了无趣，她切了一声转身离开，丝毫没看到身后的段干泽已经举起了手术刀。

这也是通关率那么高的原因，在将玛莎莉娅杀死后，段干泽一点点解剖了这条人鱼，把所有数据都记录下来，最后，他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个玻璃容器。

里面泡着闭着眼睛的玛莎莉娅。

段干泽总会像今天一样，看着自己的杰作哭泣着。

他总感觉自己一定是一个天才，才能把玛莎莉娅处理的这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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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那些器官，看看那些肌肉走向，他一点都没有破坏！他按照原来的模样都拼好了！玛莎莉娅的美全是因为他体现出来的！

“哦，玛莎莉娅。”段干泽坐在地上，他伸出手描绘着透明的肌肉：“感谢你惹怒我，否则我都不知道，我还能见到如此美丽的艺术品。”

脖颈上重新长出蓝色鳞片，这一次的鳞片比刚才好像要好的多，起码看上去坚硬了一些。

“我们这里又来了一条人鱼玩家，你会喜欢的。”段干泽呜咽道：“他的尾巴是火红色，他的基因被改写的很好！他很厉害，玛莎莉娅你一定会像看看他崩溃的模样。”

说到这儿，段干泽呜咽的声音更大了，他痴迷的看着玻璃容器里的人鱼，眼睛变得赤红无比。

“玛莎莉娅，我帮你看，好不好？”

随着他这句话说完，远在实验室的贺枫突然打了个喷嚏。

身旁的水都被搅乱，贺枫揉了揉鼻子，不太明白自己在水里为什么还会打人体。

火红色鱼尾一摆，贺枫带着鱼群穿梭在珊瑚当中，人鱼的脸上满是笑意。

钱宥麟身旁也围着一些鱼，被钱宥麟摸了摸头之后，更加欢欢喜喜的凑近，似乎是很喜欢。

“跟小狗一样。”钱宥麟笑了一声，他拍了拍其中一条鱼的脑袋：“小狗乖乖，自己去玩啊，本锦鲤已经够锦鲤了，不需要再摸锦鲤。”

这两人就是如鱼得水，跟那些锦鲤打成一片非常欢快。

而升难成，他看着自己手边傻乎乎的黑色锦鲤，深深叹了口气。

“运气好了不起啊。”小哭包嘀咕一声，伸手戳了戳面前的傻鱼：“幸好还有你陪我，呜呜呜，傻傻！”

黑色锦鲤摆了摆鱼尾，它好像思考了一下，翻了个身，露出了自己的肚皮。

这个动作把升难成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傻傻你真好，还给我表演仰泳！”

钱宥麟有些无语，他开始思考。

他是直言不讳呢，还是直言不讳呢，还是直言不讳呢？

于是想通了的榜一大哥摆着尾巴游过来，指着越飘越高的锦鲤问升难成：“你知道它为什么越游越高吗？”

升难成眨眨眼：“不知道啊。”

“哦。”钱宥麟拍了拍升难成的肩膀：“因为你的傻傻死了，这不，马上就飘到水面上了，死透了。”

升难成：……

“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