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不仅仅是南州牧，同样的，身为顾氏家族的一员，他必要对南州的稳定负责，这也是顾氏家族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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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选择合作，苏康完全可以凭借影响力，直接派人潜入，都不用想，南州的稳定，肯定会被打破，最后南州会陷入动乱。

所以，与苏康的合作，这是绝不可能的。

顾华的强势拒绝，苏祁安自然能理解，他并未继续劝阻，反而将桌上的茶杯端起，在顾华不解的目光下，将茶杯的水给倒在桌子上。

茶水在桌面四处游走，毫无章法。

苏祁安的声音轻声响起，“州牧大人，这桌子便是南州，这茶水便是合作后的安排，结果你看到了，会毫无规矩，四处在南州地界游走，甚至破坏。”

“可要是，他们受到监督，又会怎样？”

说着，苏祁安手指伸出，对着四散流淌的茶杯，就这么横切竖切几次，杂乱无章的茶水立刻被分割几块。

顾华目光闪动，没有言语。

苏祁安继续道，“州牧大人，以你的实力，可以继续堵住苏康的暗中手段，不让波及南州，但你也知道，苏康的野心绝不如此。”

“以他现在士气高涨，染指南州不过早晚，正是看到这点，我才选择放手让东州与苏康近一步合作。”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堵不如疏，与其保持高度戒备，防止苏康的暗中行动，不如直接放开大门，让他进来，平时可以利用他们做一些要事，一旦势头不对，可以直接分割拿下。”

“顾大人，这南州怎么说都是你的地界，掌权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怕外来者不成？”

苏祁安声音平淡，但听的顾华脸色变化，他依旧没有言语，反而抬起头，看着一脸淡然的苏祁安。

沉默良久后，方才开口道。

“苏祁安，本州真是小看你了，这几年，你的变化超乎本州的想象，现在本州能够理解了，为何你能在四分五裂的大凉中，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你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呵呵，顾大人是想说苏某是一个不错的枭雄吧。”

顾华没有开口，但他的脸色却说明了一切。

如果说，几年前的苏祁安，还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被动心态，那现在的他，就是人不犯我，我也要犯人的主动出击心态。

不过转念一想，也正常，到了如今的地步，坐拥三州之地，又是皇室宗亲，赶上这等乱世，谁不想争上一争。

顾华目光闪动，好奇打量着苏祁安，忽然道，“永川王，本州有一事想问你，你对大凉的天下，究竟有没有想法？”

苏祁安没有感到丝毫意外，笑呵呵道，“这很重要吗？”

顾华点头，郑重道，“那是肯定的，现在的你，哪怕割据一方直接称帝，也绝对无人阻止，可你始终以郡王的身份行事，待到你的势力越来越强，就算你没有野心，你的手下也会推着你往上走，这是改变不了，真到那时，我不信你不会坐上皇帝的位置。”

顾华神情凝重，在他看来，如果苏祁安连这都没想好，到后面会有些麻烦，不仅手下会推着他上位，一但上位，就的和其他几位先皇子嗣都得你死我活。

这种被动式的上位，以他对苏祁安了解，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反而他很好奇，苏祁安对皇帝的位置，究竟是怎么想的。

看着顾华凝重的眼神中，带着的几分期待，苏祁安沉默一会，轻声道。

“顾大人，还记得当初我们约定？一旦我有如今的地位，一定要保证南州不被战火波及，顾大人，我想问你，为何你会有这种想法，非的保护南州的安危呢？”

“身为南州牧，保护一方百姓安全，不是正常的吗？这是我的责任。“顾华下意识的开口。

苏祁安笑呵呵点头，“没错，保护南州百姓，是顾大人的责任，同样的，还天下一个太平，也是本王的责任。”

“在本王看来，只有天下太平，百姓安定，这才是本王想看到的，毕竟，这天下是以百姓而存在，没有百姓，皇帝又算什么呢？”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用于民，藏于民，这道理顾大人应该比我更懂吧，到那时，谁做皇帝，做什么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