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家元气大伤倒没什么,可要是这口气忍了,绝对会助长苏祁安的嚣张气焰,指不定下一刀就冲着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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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们要行动起来,绝对不能让这个毛头小子如此嚣张,否则东州还不得被他翻天了。”
吴宪、蒋坤的拱火,周子斌并没有受到影响,面无表情冷冷道。
“行动?怎么行动,直接召集人马,兵发秭归郡?包围郡府,和苏祁安开战?把他抓获,然后闹的整个东州人尽皆知?”
“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这个责任是本州负还是你们负?”
周子斌的一连串反问,一下子把吴宪、蒋坤二人给问的一语不发。
真要这般行动,他二人哪里能够负得了朝廷的怪罪?
毕竟,苏祁安的身份摆在那里,朝廷任命的监察使,对监察使出手,就是对朝廷出手,这后果孰轻孰重,二人还是很清楚。
可要这事就这么算了,他们还不得被苏祁安骑在脖子上。
二人目光闪动,一语不发,在训斥一番后,周子斌不紧不慢道。
“你二人的担忧,本州知道,但凡事能不能动动脑子?”这个监察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还是那句话,眼下没到撕破脸皮时候,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做这种愚蠢的事。”
“你们想死可以,别带上本州。”
吴宪、蒋坤被训斥过后,充上脑的情绪渐渐平息,二人抱拳连忙道。
“这事是我二人情绪过头了,还望大人教我。”
周子斌微微点头,沉默一段后,转头看着下方汇报的冯南,轻声道。
“本州要是记得不错,监察使不是打算将征集来的粮草,全部运往前线?”
“这事可是一个大工程,就凭他的人手,没有合适路线,合适向导,这事很难成。”
“大人的意思是?”冯南抬头,若有所思。
“运输路线,招募大凉的民夫,在东州恐怕只有一人能够做到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吧。”
“这人不是和监察使之间有杀子之恨,正好这事就交给他去办吧,我想他会感谢本州的。”
话说到着,冯南、吴宪、蒋坤三人自然知道周子斌提的那人是谁。
正是东州首富沈万福。
在东州,论商队的规模,行经的路线,沈家敢称第二,无人称第一。
正因为对东州各地的熟悉,早在四五年前,运输前线的粮草这块业务,就被沈家包了下来。
苏祁安想转运粮草,无论怎样,都绕不开沈家的商队,如今这样的一个机会出现在面前,以沈万福对苏祁安的痛恨,绝对不会放过。
借他人之手,到时候他们就可坐收渔翁之利。
听到这话,吴宪、蒋坤二人眼睛明亮,连连对着周子斌拍着马屁。
相比较二人的兴奋,冯南多少显得平静许多,这招不错,但里面还是藏着一个大的漏洞。
那就是苏祁安要是执意不用沈家商队,派自己手下兵士护送,那他们这招不就落空了。
他们也想到沈万福对苏祁安的痛恨,借机暗中下手,以苏祁安的智慧,自然也猜得到。
他怎么可能会傻到,用沈家的商队和路线呢?
冯南的担忧,周子斌很淡定,笑着道。
“没错,这的确还有其他可能,但咱们这位监察使真要这么做了,那不就白给我们一个机会了?”
“不走沈家提前探查的商队路线,不用沈家的人,自己冒险派人偷摸送往前线,东州前后方,起码有四五百里的路程,这么多粮草上路,沿途有多少匪患能忍得住不出手?”
“监察使有自己的军队,难道我们没有?”
周子斌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直白的不能再直白,冯南自然听得懂。
他连连点头,抱拳称是。
没错,如果苏祁安敢冒险,不就给了他们一个出手机会。
到时候派人扮作土匪,大肆袭击,在各种深山老林内,就算苏祁安事后想查,东州那么大,匪患那么多,这些反而成了他们出手的天然庇护。
想到这里,冯南三人皆是感叹周子斌的计划之高。
这次也该轮到他们反击了,十万的粮草,可不是那么好消化的,当初怎么吃进去的,就得怎么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