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目光闪动,若有所思思考时,苏祁安的声音再度响起。
“对了,方县令,听你刚才说,那位东州都督看样子还算一个不错的人。”
方敬之回过神来,点头,开口道,“没错,先生你说的对,不是我故意夸赞,吴都督这人,看上去很冷酷,无情,但对手下兵士很好,甚至同吃同睡,手下兵士对他的态度,无不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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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东州牧在后九郡,深得当地官员的认可,那前线九郡,吴都督在东州兵中,是说一不二,真正值得信赖的。”
“对当地百姓也不错,勒令手下兵士,禁止做出骚扰百姓之事,如有违背,立斩不赦。”
“他其实就属于那种外冷内热的人,想要得到他的尊重,就得拿出实力,那些溜须拍马的,他根本看不上,这也是他和东州牧处不来的主要原因。”
“如果先生能够见到吴都督,我相信,以先生的实力,定会让都督大为欣赏,说不定还能做朋友呢。”
听到方敬之这般说道,苏祁安微微点头,以他对方敬之的了解,能被他这般肯定的人,基本上品性不差。
“如果真照你这么说,恐怕我们之间还无法做朋友,搞不好还会做敌人。”
苏祁安的话,让方敬之一惊,连忙问道,“莫非先生之前得罪过他?还是双方有什么过节?”
“过节倒是谈不上,但估计用不了多久,朋友应该也做不了的,这次我来东州,第一件事就是要斩了他的那位生死兄弟。”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不就是生死兄弟,等等…先生你说什么!莫非你就是朝廷任命的监察使?”
听到双方没有什么过节,方敬之脸色一缓,那就没多大事,直到听到苏祁安的那句监斩,方敬之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他不惊讶吴定国的生死兄弟,也就是左都督被监斩,这事早在半个月前,他们东州大小官员,都得到消息。
毕竟是朝廷下令,东州牧和东州都督也知晓,基本上板上钉钉,无法改变,他们这位左都督注定死路一条。
但他没想到,苏祁安竟然是监斩官,而且还是朝廷任命的监察使。
苏祁安的任命,在他未来前,东州高层自然就受到消息,但这不包括像方敬之他们这类地方县令。
特别还是方敬之这类和高层不对付的,就更不可能告知他这等消息,他唯一知道的,只是朝廷会派出监察使,统领东州,为了彻底平定东州海患问题。
东州大小官员,上到州牧、都督,下到地方县令,都得全力配合。
当时得到这消息,方敬之还是比较震惊的,对于东州的局势,他还是很清楚的。
光是前线战事,就足够焦头烂额的,更别说东州内部多么混乱,各种世家大族的土地兼并,官商勾结,黑暗腐败,哪里是一个监察使能够搞定的。
而且听闻这个监察使还下了军令状,最多半年左右,就要平息东州混乱。
对这位监察使态度,佩服他的勇气,但并不看好,估计就算来了东州,最终也会被东州的黑暗给吞没。
谁承想,那位不被她看好的监察使,竟然会是苏祁安,他的这位苏先生。
也难怪苏祁安为何会莫名来到东州,这一下子就解释清楚了。
方敬之坐在椅子上,愣了好半天,脸色复杂,沉默良久后,方才低声道。
“先生,说句你不爱听的,这监察使的差事,你就不该接,你不知道东州的黑暗,你来东州,真的会送死的。”
方敬之的好心,苏祁安如何不知,他脸色依旧平静,说道。
“我知道你的忧虑,但有些事总要人去做,而且这事不仅是为了大凉,也是为了我,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我看似风光,实则步步凶险。”
“要想做到让别人不敢妄动,就得找机会,更进一步,哪怕这个机会充满危险,我也不后悔,毕竟,这么几年,我不是这么走过来的吗。”
“而且这事还没开始呢,谁知道后面怎么发展,还未开始,就说这种丧气话,这可有些不好哦。”
苏祁安说到最后,语气带着一些调侃。
方敬之也理解苏祁安的意思,他没有多说什么,叹气一声,点头道。
“嗯,先生这话说的对,还未开始呢,谁胜谁负还早呢,既然先生做了决定,方某愿意鼎力相助,誓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