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莫非你的意思是?”
苏祁安笑着点头,露出意味十足的笑容道,“老师,你们就等着好一出好戏吧。”
……
此时,已经离开大殿的一众官员,有的在专门休息的区域好生休息,有的则是上茅厕,要么活动下筋骨。
岁数摆在那里,殿内站久了,加之和文宣等大儒对喷,耗力又耗神,却是要休息会。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谁都没发现,在休息区域的一间房中。
不知不觉,郑源、司马越、赵成,以及两三位六部尚书聚集一起。
他们脸色都不大好看,纷纷低声交谈,期间,每隔一段一会,就有几人离开房间,紧接着,又有其他官员陆续进入。
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防止被有心人发现,认为他们聚众勾结,这里毕竟是皇城,谨慎一些还是好的。
在这一圈人中,最先开口的是赵成,他并没有指责郑源,没有发表意见,相反,对郑源几次的出手相助,表示感谢。
特别是最后的离殿前,如果没有郑源,他们恐怕少不了被责罚。
一阵简单的客气感激后,赵成道,“宰辅大人,各位同僚,这次没能把苏祁安给办了,是我们准备不足,但老夫现在最担心不是文宣他们的支持,而是陛下的态度。”
“没错,赵国公这话说的对,本来朝堂议罪,是可以畅所欲言的,虽然刚才我们一时吃瘪,但还是占据上风的,可陛下的突然暂休,让我很担心陛下的态度,要是陛下站在苏祁安那边,我们的准备岂不是白费?”
这次开口的是司马越,他的话语中同样充斥着深深的担忧。
围在一起的官员们,同样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这是他们无法绕开的结,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将苏祁安置于死地,可如果当今陛下是支持苏祁安的态度,那他们的所作所为,不都站在了苏玄庸的对立面,这对他们来讲,可不是一件好事。
众人的忧虑,郑源看在眼里,他沉默一会,最后开口道。
“各位不用如此紧张,陛下对苏祁安肯定是有惜才的,但别忘了,交、西两州的州牧,实打实的死在苏祁安手里,这无论怎么辩解,都是抹不掉的事实,就凭这,足以定苏祁安的重罪。”
“如果陛下执意一味的庇护,各位要是其他地方州牧,难道不会心寒嘛?就算再惜才,可彻底寒了下面的心,陛下的这位置,能坐的安稳吗?”
“各位别忘了,如今的大凉,可不是立国之初的勃勃生机啊,就在刚才,苏祁安想拉我等同归于尽,可陛下最后的决断是什么,各位难道没看清吗?”
“只要我们死咬苏祁安所做的事实不放,就算陛下有心庇护,也绝对不敢和我等大凉所有官员为敌,有这一层保护,不知各位还在怕什么?”
郑源的这一席话,瞬间抹去了众人心里的担忧,就像一道阳光,直接消散了他们心中的黑暗。
前方不再是乌云密布,而是晴空万里,一片光明。
“是啊,郑宰辅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不愧是郑宰辅,真是一句惊醒梦中人,我等明白了。”
“一切,谨遵宰辅所言。”
众人一下子重拾了心里自信,像似找到了各自的目标,对着郑源拱了拱手后,依次的离开的房间。
抬头挺胸,十分有自信的回到了大殿外,活动着身子,静静等待朝堂议罪的开始。
半个时辰的时间,眨眼而过,在一位公公的宣读声下,一众国公官员,脸上带着自信,大踏步的朝着殿内走去,那感觉就像苏祁安已经沦为他们手上的一块肉,无论怎样,都逃脱不了掌心。
随着国公官员的陆续进殿,郑源也是气定神闲的最后一个朝着大殿走去。
在经过几名内侍时,郑源的手中,忽然多了一个纸团。
郑源不动声色,借着打喷嚏,用着宽大袖袍掩面之际,将纸团打开,目光快速扫过,原本气定神闲的脸色,瞬间大变。
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走,门口的公公看到这幕,连忙喊道,“郑宰辅,郑宰辅,你走错了,朝堂议罪开始了。”
郑源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神色,对着门口公公一副请求样子。
“公公,麻烦和陛下说下,就说老臣吃坏肚子,身体不舒服,要去茅厕一会,就耽误一刻钟左右,还望见谅。”
说着,郑源慌慌张张的,扭动身体,快速朝着茅厕跑去,看着这幕的公公,只能无奈摇头,随即将郑源的话,准备告知苏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