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心中一喜，暗道曲忠勋还是在意她的，脸上连忙堆起了笑容：“那我去蒸饭，弄个饭伤不到哪儿去。”

曲忠勋也没拦着，由着她去表现。

曲雅婕回到屋里，久等不见她娘进屋，按捺不住推门出来，朝着她娘无声地招手。

温如玉看见曲雅婕的动作，知道她大概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加快了手下的速度，把饭弄到锅里以后赶紧一头钻进屋里。

“怎么了？”她压低声音问着，不敢太大声，怕曲忠勋在外屋听到。

曲雅婕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拿出一张纸，放到她娘面前：“娘，你看这个。”

温如玉接过去一看，一个好像是猫的画像，只是那画像不知怎么画的，看着可比真猫可爱多了。

常年浸淫在绣花行列中的温如玉一下子看出了苗头，又惊又喜地问：“哪弄的？”

曲雅婕小声地说：“在我外婆家炕上发现的，我偷摸拿回来了。”

她笑的狡诈：“娘，这会不会是杏子研究出来的花样？这个要是绣到团扇上，肯定好卖。”

温如玉吓了一跳，皱着眉作势地在曲雅婕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偷的？你疯了吗？家里正闹腾呢，你还敢这个时候下手？”

曲雅婕嗫嚅着：“那就扔在那，可能是没用的呢。要是有用，谁不藏着掖着，还能大咧咧地扔在那吗？”

温如玉凑到门口， 耳朵贴在门上小心翼翼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听见曲忠勋在外面做饭的声音，这才放下心回转过身子，不悦道：“那你也不能偷东西啊！娘什么时候教过你偷东西？”

曲雅婕不屑地撇了撇嘴：“要不是在外婆那遇见了爹，事儿闹大了，娘你原本不就是打算回去偷豆腐方子的吗？”

她嘟囔着：“外婆家赚钱营生你都打了主意，我拿个绣图能咋？”

温如玉哑口无言，怔怔地看着曲雅婕，目光有些陌生。

她的雅婕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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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雅婕依旧不忿地说着：“我不能白白挨一巴掌吧，拿点东西就当给我的赔礼了。”

温如玉下意识想要提高声音，却立刻反应过来当前的情况，硬生生的把声音窝起来，说：“你姥打你一下要什么赔礼？那不是因为你跟你爹大吼大叫吗？雅婕，我必须得说说你了，你怎么能跟你爹那么说话？”

曲雅婕不满地说着：“他让我们丢脸就可以，我大声说话都不行？娘，不能因为他是我爹就不讲道理吧。”

温如玉心一点点在变凉，她终于能理解老太太的心情了，在面对自己子女做出令自己失望的事情以后，原来是这种心情。

曲雅婕见她娘没了声音，只当是说服成功了，环抱着温如玉的胳膊撒着娇：“娘，咱们都是为了好日子，也不是诚心想要坏谁，这一张绣图而已，就算是没了，杏子也能再画出来，咱们就是借来用用嘛。”

温如玉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说了句：“我有些不舒服，我去躺一会儿。”

曲雅婕不疑有他，欢快地说：“那娘你先歇着，我去看看配个线，等过了年我就要赶紧把这个图绣出来，到时候肯定一鸣惊人。”

温如玉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房间，默不作声地躺在那里，望着棚顶，忽然有些理解老太太面对做出令自己失望的子女时候的心情了。

难道真的是她错了？为什么雅婕会变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