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原李氏的府邸内,一些小家族的族长受到邀请前来秘密会面。
“顾伯长这次是势在必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是啊,真把顾伯长打急了,最后城破之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们不能跟着太原王氏一条路走到黑。”
很多世家大族开始埋怨太原王氏,认为就是他们的私心,才让晋阳陷入到这种尴尬的境地。
还有一些世家家族在日常聚会的时候,也多有抱怨。
“听说汉军的投石机太厉害了,城墙上连人都站不住,根本就何谈防御!”
“如果,顾伯长知难而退,也就罢了!可是现在,顾伯长分明是铁了一条心,我们负隅顽抗,要是城破了,我们可就遭殃了!”
“陛下可是答应顾伯长并州刺史的职位,如果是我,我也肯定拼了命,太原王氏实属不智!”
“太原王氏这是拖着我们一起下水,我可不甘心给他们做嫁衣!”
“那你想如何?”
“......”
整个晋阳城笼罩在一片恐慌和不安之中。
经过三天的石弹的袭击,投石机正面的这处晋阳城墙,已经糜烂不堪。
原本高耸坚固的城墙,如今满目疮痍,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的巨人,伤痕累累。
城墙上的砖石破碎不堪,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巨大的缺口。
这段城墙上,不但一个晋阳士兵也没有,原本存放的守城物资也被石弹砸的稀碎。
破碎的滚石、断裂的擂木、扭曲的弓箭杂乱地散落一地,与血迹和尘土混在一起,形成一片狼藉的景象。
曾经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守城物资,如今已经残破不堪。
更让晋阳守军绝望的是,汉军又安装了第二座投石机。
当这座庞然大物在楯车后方矗立起来时,晋阳守军们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那巨大的木架、粗壮的绳索和沉重的配重箱,无一不让他们感到恐惧和绝望。
这座投石机对准了另外一段城墙,这里守城的士兵一哄而散,根本没有人愿意待在城墙上。
一名年轻的守军士兵,刚刚踏上城墙,看到那指向他们的投石机,顿时脸色煞白,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快跑啊,要没命了!”
其他士兵也如惊弓之鸟,瞬间作鸟兽散,只留下空荡荡的城墙。
守城的将领,从武库中调来几架大黄弩,大黄弩是床弩的雏形,可以发射如同标枪一样的弩箭。
这些大黄弩被匆忙地推上城墙,弩兵们手忙脚乱地准备着射击。
将领在一旁大声呵斥着:“都给我稳住,瞄准投石机!”
然而,这些大黄弩射程虽然非常远,但是,投石机都有楯车保护,楯车上竖起厚厚的挡板,就算被弩箭射穿,也失去了继续的动能。
一支弩箭呼啸着射向楯车,“噗”的一声,箭头穿透了挡板,但也仅仅是嵌入其中,无法对投石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晋阳守军还尝试发射点燃的弩箭,但是高顺早有准备,他命令士兵用沙土灭火,根本就燃烧不起来。
当一支支带着火焰的弩箭射向投石机时,汉军士兵迅速地用铲子将沙土扬起,火焰瞬间被扑灭,只留下一缕缕黑烟在空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