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某家去朝户部讨要炭额,某家去了,只是不知道怎么搞得,最后分发各衙门炭额的事,落到了某家身上。”
“而某家从户部领来的卷宗上,明明写着司农寺是五千斤。”
“可,这么多年了,你不让人插手这件事一直是你负责,可,怎么到最后,咱们司农寺只有三千斤呐?”
“你一个人就贪墨了将近一半。”
“知不知道,兄弟们心寒啊。”
“所以,好哥哥,好兄长,今日,就不要怪某家了。”
张楚又重重叹了口气。
胡冬抽了抽嘴角,他呆呆站在那里,双眸死死盯着张楚一个人在哪里表演。
而当张楚声音落下的时候,他四肢百骸都腾起了一股凉意,浑身哆嗦着,瞳孔猛地收缩,而后骤然望向了长孙无忌,慌里慌张的,情急之下竟匆匆率先朝他解释:“不,不,不!!!”
“赵国公,你不要听他胡说。”
“我和他视同水火,该死的张楚,我什么时候和你喝过酒。”
“赵国公,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啊。”
“你忘啦?张楚担任科监署署正的时候,还是我给你通风报信他在司农寺的行踪呐。”
“张楚,是你,你血口喷人,你血口喷人。”
“赵国公,救我,救我,救我·······”
他把长孙无忌当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癫狂无比。
长孙无忌眉头紧皱,凝视着冲过来的胡冬,猛地一甩袖子,急忙朝李世民抱拳道:“陛下,臣和这胡冬,向来不熟悉。”
“对他的了解,全都是从卷宗中获得。”
“秦川伯,老夫更从未给让他在司农寺监视过你。”
“咕咚!”
“是这家伙,在血口喷人,想要嫁祸老夫,好让老夫对付你,他好得利!!!”
“来人,快把他拉出去!”
长孙无忌吼道。
就算是他脸皮再厚,这个时候,说实话,也着实有点绷不住。
他后悔啊,奶奶的,自己好死不死的怎么用了这么个蠢人?
要不是当时司农寺里没有合适的人选,自己定也不会接受他的投诚。
立马,有金吾卫冲了上来。
张楚则是似笑非笑的注视向了长孙无忌,没想到,临时发挥竟然还真炸出来了点东西?
长孙无忌直接把脑袋偏到了一侧。
“陛下,陛下······”
“臣冤枉,臣冤枉啊陛下。”
“陛下,是张楚血口喷人,对,和赵国公一点关系都没有,臣和赵国公不认识,不认识。”
“陛下,陛下·······”
胡冬疯狂挣扎。
这一刻,他彻底的错乱了,哪里还有刚才即将胜任司农寺少卿时的亢奋和激动,只有惶恐恼怒和不甘心。
该死的,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
户部,户部·······
他娘!!!户部怎么能把案宗交给张楚!!!
完了!!!完了!!!完了!!!
胡冬双眸血红。
众人,皆稍稍往后退了退,生怕沾上这家伙的口水。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又响起。
“陛下,秦川伯所言,句句属实,老臣,可以作证。”
“这里有这么多年司农寺炭额的出入账簿。”
“还请陛下过目。”
温暖扶着温柬,慢慢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