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刚才阿耶说,虞老夫子盖老夫子他们无法处理。
这三家齐出,天地之下,估计也只有阿耶能够震住了。
可是,阿耶才刚刚回来啊!!!
湖心亭下,骤然安静。
“哎······”
过了颇久,孔颖达幽幽一叹。
“其实,老夫回来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感觉,自己,迟早还会再回长安。”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那么快。”
“这小子·······”
“坏事做了那么多,嘿,被人盯上了吧。”
孔颖达摇摇头,好似下了决定,轻轻一笑,感慨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民,道,佛这三家,毫无疑问,民学处于绝对的弱势。”
“老夫得回去,帮帮张小子,共同对抗佛道之压!”
“不然,老夫还真害怕这小子,被这两家分而食之!”
孔颖达站了起来,也有些担忧。
孔志约还想要说什么,但,望着阿耶的神情,也知此事,是已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的。
如此大事,天下关注,毫无疑问,儒学绝对不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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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约,给老夫收拾行李。”
“对了,还有惠元这孩子,这一次,就跟我一同去长安吧。”
“估计那里的事,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孔颖达想了下,吩咐道。
“阿耶,这么急?”
“山东大雪封路,京兆府那边也是大雪浩浩,要不,等几日再上路也不晚,冬至,还有些日子!”
孔志约担心路途难走。
孔颖达直接摇头拒绝了:“从山东到长安,皆是官道坦途,就算积雪厚些,慢点走,也无妨。”
“冬至······别看还有几日,若是路上万一被什么事一耽搁,时间就紧了。”
“即刻动身!”
孔颖达饥下了决定。
孔志约不敢再多说,赶忙下去亲自收拾了。
一个时辰后,孔氏大院外。
层层人群站着,皆注视着三辆牛车。
孔颖达身披大氅,拉着一位十多岁的少年,朝众人挥挥手,便走进了车厢,而后,马夫轻轻甩动了缰绳,三两牛车,顶着寒风,在雪路上留下深深的车辙,远行而去。
“阿郎,阿耶怎么突然那么急。”孔家大妇冲孔志约浓浓不解并且深深担忧问道:“惠元他那么小,天如此寒,万一······”
孔志约吐了口气,白雾蒸腾。
“此事,阿耶不得不上路。”
“至于惠元,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好的一次机会。”
“有阿耶教导,并且拜于秦川伯门下,若是能把握住,或可接替阿耶,一门双魁首!”
秦川伯······
孔夫人不说话了,这个名字,她也多有耳闻。
这么多次围炉茶宴上,出现的频次,很高,长安那边似乎但凡发生些什么事,都有秦川伯的影子。
据说,这位秦川伯才不过是十多岁,同样为少年。
却创出民学,名动京城,甚至都踩得儒学,喘不过来气。
这个名字,在兖州,几乎是读书人的公敌!
毕竟,这里乃是孔氏之地,圣人故里!
风,稍稍大了些,卷起了积雪,遮盖了视线,渐渐地,那三辆牛车,看不见了。
只有路上的车辙,留下了他们远行的标记。
孔志约长长吐了口气,僵硬的脖颈,转向了长安的方向。
冬至?
不过半月之数了。
那一日,想必会很精彩,定是必能炸裂天下!
不知,儒学能否抢的一抹风头。
秦川伯苦苦支撑孱弱民学,真的能挡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