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升戴上红袖章,时不时在村路上巡逻,只要发现有人开车压实线,或乱停车,他就会指出批评。那些途经钱田的太伍、王夏的司机愿意接受批评。但钱田的人大多数不理他,有人骂他神经病,这里又不是县城街道,也不是主干道,什么实线虚线,你个毛线。
还有人工作一天,受了委屈,气没处出,就借此发泄,骂他怪不得被判刑,原来骨架子里面贱。
这些虽然在难听,贺南升始终压住心中的怒火,他知道万事开关难,没有退缩,一退缩,整顿村路交通便成了泡影。
贺南升的气受多了,向古怪爷和刁波培诉苦。
古怪爷想说,现在是什么环境,开车的基本上都是年轻人,谁愿意听你一个老头子?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村干部都不管,还轮着你来管?但又不好打击他,毕竟是件好事,便意味深长地说:“由他们说去,你也不要当真,钱田村的人哪个不知底?长短高矮,每个心中有一杆秤,几斤几两都清楚。”
刁波培玩笑他:“你原来被压抑得太久,是不是想尝权力的滋味?现在才明白有一得必有一失吧。”
贺南升想不到原来很知心的人也没给他支持。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难道不对吗?他认为自己没做错,没做错就得坚持,总有一天,大家会明白自己的苦心。
他认为还要再加把力,光凭批评还不行,要让那些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体会到肉痛,才能吸取教训。傍晚时分是村中公路机动车最多的时候,大家都下班,谁都想早点回家。于是贺南升选择那条压线最频繁的长实线路段,正好路边有一排树,他躲在树的背后……一旦有人压实线,他便用手机抓拍,事后发给交警罚款。
贺南升的注意力全在抓拍上,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他一惊,原来是好多年不见的钟埠行……
干什么,又来挑衅?
他岂能知道,钟埠行这次回故地,是善意之举,目的是想完成两桩心愿。
钟埠行回荷花,他是有目的。先寻找程姮欣,没找到,又打听不到程姮欣的下落,便来钱田找贺南升。
原来,钟埠行用买彩票中奖的钱买了三十多套商品房,与程姮欣离婚后,贪得无厌,见一个新结识的朋友经营玉石赚了很多钱,便也跟他去混玉石。混玉石要一定的资金,恰逢这几年商品房价格翻了两番,他便把这些商品房全卖了,……
(下一节,他恳求贺南升原谅,并要用金钱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