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个人恩怨?”陈平被刘老黑这番强词夺理,粉饰太平的话气笑了。
“都把人打成那个鬼样子了。你现在告诉我是个人恩怨?
刘老黑,你觉得是你的编故事的逻辑太在线,还是我的脑子不够用?
会信你这番鬼话?”
陈平旁边的治安员也同样控制不住笑意,不经意间的抬头瞥了一眼刘老黑,然后抿唇不语。
动作幅度很小,但侮辱性极重。
刘老黑的心里其实也没有指望着陈平会完全相信他的话。
但他得为自己辩驳两句,万一呢?
刘老黑沉着脸色,绷着嘴巴,看向陈平。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刚刚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我打了人,我认。
该赔钱还是该判我都都认。
但是江暮把我和我的朋友打成这个样,他也得被治罪吧?”
都到了现在了,刘老黑还没有放弃把江暮拉下水的想法。
一切只因为刘老黑和江暮打过太多的交道了。
刘老黑深知江暮瑕疵必报的性,他把王家人打成那个样子,江暮的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呢?
等他进了号子,失去人生自由后,江暮那个鳖崽子绝对不会放过彩霞的。
尤其是王狗蛋还知道了他和彩霞的风流韵事。
按照江暮的聪明程度,江暮绝对不会猜不出他为彩霞出头的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彩霞的怂恿。
刘老黑目光四处飘荡,被手铐铐住的双手,手指不自觉的蜷起。
满含期待的看着陈平,想从陈平的嘴巴里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然而事实可能要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陈平在刘老黑殷切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开口,就是不直接回答刘老黑的话。
“你认了罪,那事情就好办了。
要是所有嫌疑人都和你一样配合,那就好了。”
刘老黑苦涩一笑,他这哪是配合,而是走投无路的唯一选择。
王家村那么多人亲眼看着他打了王家人。
他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只能选择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
毕竟主动坦白,能争取最大程度的减轻罪责。
“那许彩霞同志呢?有些问题,需要找他配合调查。”
刘老黑先是目露迟疑,然后情绪激昂道:
“这事和彩霞没有一点关系,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该怎么判就怎么判,用不着找彩霞过来吧?”
陈平见刘老黑如此强烈的反应,皱眉不解。
目光灼灼的盯着刘老黑,好一会逐渐了然,声音冷了下来。
“本来只是找许彩霞同志过来配合调查的。
但现在你如此反应,我不得不怀疑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完全都是许彩霞在下面有意识的教唆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吧,对,就是教唆他人犯罪的教唆罪。
说,许彩霞现在在哪?你也不想我们自己去查,然后大张旗鼓的把徐彩霞逮进治安局吧?
这样,你心心念念的许彩霞的名声课就完全不保了。”
经过陈平这连哄带威胁的一段话,刘老黑的脸色更黑了,超大声的拒绝道。
“没有,没有这回事,我是心疼彩霞才做错了事,和彩霞没有一点关系。
你们不能冤枉她。
我都认罪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直接判了吧。
不要牵扯无辜的人下水彩霞根本不知道我今天去王家村的事。
她什么都不知道。”
刘老黑越是摇头否认,陈平越是怀疑。
“有没有这回事是靠我们审查后界定的,不是靠你嘴巴说的。
说,许彩霞现在住在哪?”
刘老黑缄口不言。
陈平勾唇笑,“行,既然你不说,那就我们自己查。
毕竟我们干的就是这活。”
陈平说着便要起身离开了。
“等等。”
刘老黑像是突然做出了一个很难做出的决定,轻轻牙关将许彩霞目前居住的地址,讲了出来。
“现在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彩霞和这事有一丝一毫关联。
你们去的时候,必须要和周围邻居讲清楚,彩霞只是过来配合调查的。
你们不能损害彩霞的名声,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本就生存艰难。”
“这是自然。”陈平应了一声,侧身对身旁两位治安员说道:“带他到拘留室吧,等着再一次提审。”
话音落下的同时起身抬动脚步往门外走。
刘老黑一见陈平要走,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情绪瞬间就急了起来,再次大声的询问了一遍。
“陈队长,江暮他们把我和我的朋友打成这个样,他们肯定也得被治罪吧?
你看看我我们身上的伤势一点也不比王家人轻啊?”
“啧。”
陈平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转过身来。
“你不是很了解我们治安局的规章制度吗?难道你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做正当防卫吗?
你们一帮人躲着人家朋友的门,把人家朋友一家人都打得遍体鳞伤,满身血污。
还怪人家救人的人还手打你们?
刘老黑,你脑子没毛病吧?
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身为公家公职人员,也得回答你。
江暮他们不会被治罪,他们是正当防卫过当,顶多像你说的给你们拿点医药费,交点罚款就行。”
陈平说到最后唇边扬起了一抹有些恶劣的笑,紧接着走出了询问室。
两分钟后,询问室的两名治安员一左一右的架着刘老黑,往治安局后院的拘留所而去。
整个过程的动作并不算轻柔,以至于吃了止痛药的刘老黑还是能感觉到痛意。
一张黑脸呲牙咧嘴的放吸冷气。
陈平从询问室离开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等着王队长的拿着王团结的政策过来。
他们二人一同商议着后续的事情。
十分钟后,办公室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王队长拿着王团结的证词,走进了陈平的办公室里。
“这是王团结和其他凶手的证词。
刚开始还各种胡说八道喊冤,后我们用了一点手段,就什么都说了。
我大概看了一下,说的也都对得上,真实性挺高的。
一群人都挺怂的,也不知道怎么有胆子做出绑架打人的事。”
王队长将证词放在了陈平面前的桌面上,然后卸掉了满身的肃意,松弛坐在椅子上。
“今天这一天,过的还真是刺激,我这心里一直紧绷着。
陈队长,局长什么时候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