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罢扭头催促杜揽月。
“快去叫人摆膳。”
这句吩咐地语气和态度,还跟以前一样,这些事以前都是杜揽月张罗的,老夫人指挥惯了她。
只是眼下落在杜揽月耳朵里,便像极了在指挥下人。
她自己张罗做事可以,是为向人证明,自己任何时候回到帅府,都是有话语权的,是主子,而非客。
但若别人吩咐她做事,她就听不惯了,自己都出嫁了,不是帅府的佣人。
但当着纪鸿洲的面,杜揽月即便心存不满,也不敢给老太太脸色看。
她咬咬唇,忍气吞声答应下来,出去交代佣人传膳,然后又折回堂屋。
秦音看她一眼,便淡淡收回视线,安静坐着听老夫人和纪鸿洲说话。
这要换作以往,杜揽月早已亲自忙前忙后。
人果然都会随着境遇而改变。
杜揽月坐在唐卫平身边的围椅上,听老夫人关怀纪鸿洲的身体和脸上疤痕,便也语声轻柔插了句。
“...表哥如何会这样?这脸上的伤,还要多久才能恢复?”
纪鸿洲不搭理她。
只老夫人一脸愁虑叹了口气,“快了。”
这含糊其辞的回答,令杜揽月心下一沉。
不过想到什么,她又很快定下心神,眼尾余光不动声色瞥了眼秦音。
午膳很快摆上来,四道徽州菜是最后端上桌的。
直到此时,纪鸿洲才起身交代开膳。
几人围坐到桌前,人人心思各异。
唐卫平自始至终放不太开,神情举止十分拘谨,只不时给杜揽月夹菜。
老夫人催促杜揽月,“给你表嫂盛碗汤。”
既然要和解,就要拿出该有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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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卫平连忙起身,“小月有了身孕,还是我来...”
“我来。”
杜揽月按住他手臂,柔和一笑站起身,一边端起空碗。
“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我来给表哥表嫂盛汤。”
纪鸿洲神色冷淡,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只转过头问老夫人。
“不是说要唐家给补办婚宴?趁着肚子还没大起来,这事尽快办,母亲叫她们早日回去,我这边给唐卫平安排了差事,别耽误正事。”
杜揽月端着汤的手,不由自主晃了下。
她眼神微动,绕过桌子,将汤碗送到纪鸿洲面前。
老夫人也没料到他突然提这事。
她问纪鸿洲,“什么差事?”
纪鸿洲面露不耐,“不是妇道人该问的,你别管。”
老夫人一脸尴尬,咂了咂嘴想说什么,又咽回去。
杜揽月又给秦音盛一碗汤,一样绕过桌子送到她面前。
见老夫人如今完全成了纸老虎,她不得自己不开口。
“表哥,我昨日刚到,这段日子实在也想念姨母,何况她如今病着,我想留下照顾她一段日子。”
纪鸿洲眼皮淡淡上掀,“你坚持留下?”
杜揽月双手交握,神情柔弱咬了咬唇。
“是,我想多陪姨母一段日子,日后等肚子大起来,恐怕一年半载都不能见...”
“好。”
纪鸿洲突然答应的痛快。
杜揽月愣了下。
他又转目看向唐卫平,“你也陪她住?”
唐卫平迟疑了两瞬,又看了眼杜揽月,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