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峙了会儿,他也不说话,秦音闻到酒气,约莫他是喝多了。
“大帅可要解酒汤?我让她们去交代厨房......”
她语声清柔,询问时,手在被子下整理了自己睡裙,而后才掀开被子,淡定下床踩好鞋子。
“现在才交代,夫人不觉得晚了?”
纪鸿洲嗓音清哑,似是还笑了声。
笑秦音不够贤惠,知道他晚归,就该早点让佣人备着解酒汤。
秦音听出他言外之意,偏头看向他,而后徐徐站起身,立在床边也没靠近他。
“我不知大帅喝酒。”
“男人在外应酬,能喝茶喝到这么晚?”
秦音黛眉蹙了蹙,不明白他这莫名其妙的挑刺是什么缘由。
她也不惯着他,语声冷静回答。
“也许大帅在营地,您没派人知会,我怎知您在应酬?”
“还顶嘴?”
“这怎么是顶嘴?我真不知。”秦音唇线浅抿。
纪鸿洲眼里,她迎着微光而立,一身粉莹的大袖真丝睡裙,衬的身形纤柔妙曼,一头乌黑长发披散着,肤白如玉,眉目似画。
很温顺乖巧的一个玉人儿,偏偏目色淡然,抿着唇,说话也并不软乎,一句一句顶着他。
自己哄了她好几天,她却一句都不肯哄他。
他胸口里窝着气,嗤地一声气笑了,而后踱步朝她走过去。
“筝筝,你就一点不关心?”
秦音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屈,定定看着他因为靠近而从逆光里逐渐清晰的眉眼。
“关心大帅?”
“不然还想关心谁?!”
“我关心了...”
她都问了,他要不要解酒汤,这还不算关心?
“在马场那日都还好好的。”
纪鸿洲语气很重,沉着火气站定在她面前,微低下头,黑沉眼眸紧锁着她漂亮眉眼。
“爷以为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两日专程给你送汤,晚上回来就来见你,忙完正事,爷的时间都想腾给你,你怎么像不知晓一样?”
“你怎么这么无动于衷呢?哪怕我每晚回来,你也该问一问,大帅您去哪儿了?跟谁应酬?你怎么不问?”
秦音眼帘轻眨,唇瓣张了张,话都磕巴了。
“我,我问,我还没来得及...”
她这不是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已经开始发作了吗?
这也怪她?
“没来得及?!”
纪鸿洲越说越来气了,而后抬手指了指她身后床铺微乱的大床,“你睡得人事不省,你想过要问?”
秦音张口结舌,“我......”
“老子给你展翔是干什么用的?”
纪鸿洲两手叉在腰胯侧,气地冷笑:
“你但凡打问我一句,关心我那么一点点,展翔也该派人去找了,你问了吗?”
“......”
好,她的确没问。
纪鸿洲正是因为方才在楼下问了展翔,知道她一句都没问他,这才再也压不住火气,直接找到她房里来。
他自觉很理直气壮,可秦音被质问了这么半天,还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发酒疯。
她等了等,没等到他再继续发作,这才无奈地清柔反问了句。
“大帅就因为我没打问您的去向,所以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