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揽月一进门就跪下了,还没说什么,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姨母,表哥,都是我的错...”
秦音淡淡敛目,差点儿就笑出声儿。
老太太和纪鸿洲母子俩先后皱眉。
老太太叹气,“你起来,跪什么跪?诚心要我心疼呢?”
杜揽月蹭了下眼泪,怯怯抬眼看向纪鸿洲和秦音。
“是我一时私心,犯了糊涂,我有错,该罚。”她又膝盖挪了挪,转向秦音,“表嫂,我给你赔不是,对不起。”
说着,竟然还磕头了。
秦音居高临下睨着她,面无波澜。
这会儿倒是叫‘表嫂’了,嫁过来半年多,还是头一次听到这声儿‘表嫂’。
老太太先急了。
她豁地站起身,“小月!什么时候了还跪着磕头?!你给我起来!你是......”说着上前去拽杜揽月。
秦音开口了:
“是啊,都什么年代了,认错还兴磕头呢?表妹,你这台阶铺这么深,我可下不来,有话站起来好好说。”
她又不能让个大活人给一条狗陪葬,惺惺作态地,何必呢?
杜揽月被老太太拽起来,她搀着老太太胳膊,还是低着头哭个不停。
老太太心疼的拍了拍她手背,转头就朝纪鸿洲发脾气:
“错也认了,头也磕了,你看看你媳妇儿这是什么态度?怎么着,这事儿还没完了?还想让小月怎么弥补她那条狗,都由我这个老婆子替她担了,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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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鸿洲沉着眉眼:“母亲,这不是狗的事儿...”
“那还是什么事儿?!”老太太声调都扬高了。
秦音先纪鸿洲一步插话:
“母亲言重了,狗已死,我还能把表妹怎么样?不过今天既然要掰扯这件事,不如就从头掰起吧?”
纪鸿洲唇瓣微阖,瞥了眼她,抬手轻捏眉心。
秦音莞尔一笑,站起身走上前两步,同泪目盈盈的杜揽月对视。
“海园的佣人说,三花总跑过去,在大帅睡的床铺上拉尿,这事儿早就禀过清心斋,母亲和表妹都知道吧?”
杜揽月眼睫颤颤,垂下眼默默掉泪。
老太太理直气壮,“我知道!那猫野惯了不好管,我都叫人看着了,谁知道它怎么又跑去海园......”
“母亲叫人看着它了?”
秦音笑意柔和,“可海园的佣人说,几次看到表小姐抱着猫,在附近遛弯儿。”
“表妹,你要是看不住那只猫,就不该逞能,因为它屡次在我婚房作乱,我跟母亲之间可是生了不少的芥蒂。”
“我没有!”杜揽月含着泪解释,“表嫂,不是我带它过去的,三花被管束了总低吼发脾气,我只是带它出去透透气...”
秦音牵唇:“家里的佣人都知道,老太太的猫不亲人,除了老太太和表妹你, 别人想摸一下都难。”
秦音徐徐说着,又侧身看向纪鸿洲:
“大帅还不知道吧?新婚夜那晚,那猫就不知怎么窜到我婚床上捣乱,被圆圆追着驱赶,还是表妹带人亲自找过来给抱走了。
听说是,圆圆还咬伤了老太太的猫,因为这件事,第二日早起我到了清心斋,才被佣人知会,不用敬茶。”
“说老太太说的,大帅不在府里,你我又未圆房,要等大帅回来,才让我行敬茶礼,认亲戚。”
她说完,唇畔还噙着丝笑。
纪鸿洲脸色却瞬间冷沉:
“母亲!”
老太太眼神恍惚,也是一脸的心虚。
“我,我那是一时气上头,不是......”
秦音,“我以为您从始至终,都不想认我这个儿媳妇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