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道:“周儿能这么想,外祖母便放心了。外祖母这些天都在为你发愁,怕你适应不了村里的环境,怕你因为乡亲们的排挤而萌生辞官的念头。”
庄周轻声安慰:“外祖母无需担心,周儿不会在乎乡亲们的看法的。我已经跟乡亲们说了,若三个月后他们依然不服我,我便辞了里正一职。”
“哎呀!这怎么行呢?”外祖母难以理解,“你好不容易谋了个职位,怎能轻易做出此承诺?”
庄周道:“外祖母,若乡亲们三个月都不愿意接纳我,我实在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况且,里正一职本来就是季大哥的,若我当初知道三老和乡长已经有意让季大哥做里正,我断然不会来漆园做这个里正。”
“可是……”外祖母的目光带着几分忧虑,“若你不做这个里正,以后可能就没有当官的机会了啊。”
庄周无谓地说道:“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想做官。”
“可你没个正经职业,如何养活一家子人?你也是个快成家的人了,总得为自己的将来以及家人考虑吧?”外祖母皱眉道。
庄周轻轻地拍了拍外祖母的手,“外祖母放心,即便周儿不做官,也会想办法挣钱,绝不会让家里人挨饿的。”
外祖母知道庄周性子执拗,庄周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反悔的。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周儿也是成年人了,外祖母也不想插手你的事,一切都由周儿自己定夺吧!”
庄周露出会心一笑,“谢谢外祖母!”
外祖母找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庄周,笑着说道:“周儿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别人做梦都想着当官,可你却一点都不想做官。”
庄周跪坐在外祖母身旁,“对于周儿来说,自由胜过一切。周儿宁愿做一个无用之人,也不想做一个有用之人。”
外祖母点了点头,“周儿不愧是修道之人,一切想法和行为皆和世人相反。你这话若是传到乡亲们耳朵里,乡亲们一定以为你疯了。”
庄周哈哈一笑,“道本来就和世人的认知相反,世人最不愿意成为的样子恰恰就是道的样子。”
外祖母问:“周儿,你是如何解开勇儿的心结的?我听说勇儿这三年来一直都很想不开,乡长派了很多人去为勇儿解心结都没有用,你是怎么做到的?”
庄周朝丁勇招了招手,丁勇来到庄周身边,跪坐了下来。
庄周搭着丁勇的肩膀,说道:“勇儿是一个有慧根的人,他愿意相信我说的道,真的非常难得。”
外祖母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勇儿小小年纪,居然能听得懂周儿讲道。”
丁勇摇了摇头,对外祖母道:“外祖母,其实我并不是很懂兄长所说之道,但我觉得兄长所说之道非常有道理,我愿意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外祖母点头微笑,“嗯,你愿意相信周儿,已属难得。周儿说的道确实非常颠覆认知,外祖母也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接受他说的道。只要勇儿跟着你兄长好好修行,相信终有一天,你也会像你兄长一样证悟大道的。”
丁勇立即点头,“是,勇儿一定会跟着兄长好好修行的!”
外祖母欣慰地摸了摸丁勇的头,“真是好孩子!”
这次,丁勇终于忍住没有说“不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这句话。
庄周调侃道:“勇儿,你怎么不说不要摸我的头了?”
丁勇看向庄周,没好气道:“兄长又拿我开玩笑了。”
外祖母一脸疑惑,“周儿,你此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