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安然!”二皇子泪如雨下,顾芷芸摇了摇头,大家都哭起来。
在哭声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开口道:“安然,安然……你为什么躺在那里?安然,咦,你身上怎么有把刀……让我来帮你……”说着,一人走到周安然前面,双手握住刀柄。
“你干什么?”二皇子惊叫中,江雨若已用力拔出周安然身上的刀,人虽亡,但血还未干,血溅到她身上,她反而笑起来:“安然,你是在与我玩游戏么?安然……”
顾芷芸忙点了周安然的穴道止血,这时江雨若已低头在看着手上带血的刀,顾芷芸起身,拉住她的一只手,柔声道:“这个不好玩,给我吧。”江雨若看着她不说话,却将刀放开了。顾芷芸趁机为她号了号脉,无殇忙问道:“顾姨,雨若这是怎么了?”
顾芷芸叹口气道:“她的脉象紊乱,应该是受了刺激,一时神志不清了。”
无殇闻言,忍不住抱住她,哭着唤她的名字。江雨若却不认得她了,只道:“你是谁?嘘——别吵,安然睡着了……”无殇再忍不住,哭出声来。
这里顾芷芸又去看江夫人的伤势,简单包扎了,看江夫人仍未醒,便道:“伤口不深,但暗器上有毒……
无殇看着眼前这一切,一时只觉天旋地转,依稀仿佛,她与周安然、江雨若三人还是在宫中参加“春日赏花宴”时的样子,她们说着、笑着,浑身充满生气……转眼间,只是转眼间,一人静静地躺着,已是香消玉殒,另一人茫然无知,已然失了神志。还有江夫人,那个总是神态安详的江夫人也受伤中毒……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这么残忍?
她以为她在想,却不知已是说出了声,顾芷芸在她身旁,忙叫她:“无殇,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无殇听到顾芷芸的话,她回过神,摇摇头道:“我无事。只是……”
话还未说完,里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采晴出来道:“皇上醒了。”顾芷芸忙转身朝里屋奔去。这里无殇与江霁月稍一迟疑,也跟了进去。
屋内,方才又昏迷过去的皇上张开了眼睛,看到几人,他开口道:“现在……是何情形?”
江霁月忍着伤心,回道:“皇上放心,我们的人正分成几队,一队进城救人,一队在集结城外的军队,准备与姚氏抗争。”
皇上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突然,他看着无殇道:“无殇 ,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殇不敢将外面的情况告知,只道:“无事,我们又救出了江夫人……“说到这里,心下一酸,便说不出话来,忙低下了头。
皇上还待再问,一旁顾芷芸道:“恕我多言,皇上刚刚醒来,还是不要多说话,先喝药吧。”
皇上不再言语,顾芷芸拉了无殇与江霁月出来,留下采晴照顾皇上。无殇跟着顾芷芸去端药,问道:“顾姨,皇上的病情……”
顾芷芸叹道:“现在也只是在拖时间罢了。这一向还不能让皇上受什么刺激,否则病情可能急转直下。”
无殇黯然点点头。顾芷芸想安慰她几句,张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道:“如今到了最后关头,大家只能齐心合力,千万不要生其他的想法。”
无殇知道顾芷芸的意思,但想到好友一死一颠,到底心中难平。顾芷芸又道:“我给江夫人煎些解毒药服下,暂时应该无碍,你不要太过伤心。还有你那位朋友的病情,可惜我不知道这方面的医理,若是能找到个好大夫看看……”
无殇黯然道:“现在也没有办法去找。”
顾芷芸又安慰她几句,可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无法挽回了,只能劝她打起精神。
另一边江霁月也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询问南谨,南谨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原来他按计划进城打探消息,得知姚氏已平息了宫中的混乱,并将江琮等几位大臣困在宫中。南谨原本想出城向安平王回禀消息的,刚好碰上江霁月他们在城门口打斗,他看己方占了上风,便未加入,而是去找了辆马车来接应他们。
江霁月叹道:“多亏了你。我们做事还是不够稳重,考虑得不周到。”
南谨知道江霁月因为周安然的死耿耿于怀,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道:“江公子不必自责,事急从权,也是没有办法的。”
江霁月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对南谨道:“你这就要去见安平王爷么?”见南谨点头,道:“你稍等,有样东西正好带给王爷。”
江霁月便去找无殇,将南谨要去见安平王的事说了。道:“正好将兵符带给王爷,或有所用。”